友客鑫繁华的商业街因为一场血腥事件爆了头条,但鉴于此事的起因、经过和结果都充满了魔幻色彩,以至于在不知道什么是“念”的普通人眼里,不过是一场真人作秀的恶搞而已。
一大段街道淋上新鲜的番茄汁,搭配着塑料模特的断肢残腿和群众演员的敬业表演,再来一波制服警察秀和业余狗仔的报道,为友客鑫即将到来的拍卖会赚足了噱头。
这种炒作手段大家见多了,要真是信了那就是傻帽了。
于是,在友客鑫黑白道有意无意地压制下,在人民群众自娱自乐的臆想中,一场屠杀惨案以恶作剧的形式告终,成为众人一笑而过的饭后谈资。
表世界和平又美好,里世界忙碌又煎熬。
叶久泽抓住玛琪和信长后早没了吃饭的胃口,在等待君麻吕接手罪犯之前,他都处在一种沉默而隐怒的状态里,神色十分难看。
他知道在这个新世界中,念能力者处于食物链的顶端,也明白有没有“念”是区别人与人之间三六九等的界限。
猎人协会的存在有其必要性,收拢念能力者并加以约束制衡,是维护和平的主要手段。
他们不对普通人开放“念”的观念有一定的合理性,毕竟,没经过筛选的人类有了念能力,正如没有是非观的孩童手持机枪一样,只会让社会变得动荡不安。
但是,在普通人既不通晓“念”也不会防备“念”的情况下,为什么不首先约束好实力强大且拥有反社会人格的念能力者?
如果今天不是遇上他,如果杀生丸没有天生牙,那么这整一条街道的人是不是都要无辜枉死,然后被几句象征性的谴责和安抚匆匆揭过,永久地埋于坟中?
叶久泽无法容忍,因为他深切地明白,自己要是没有外挂和奇遇,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到时候,谁来在乎他的生死,谁来关怀他的命运,谁来照顾他的家人?他不禁会去想,假如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在一个普通的早晨吃着普通的早餐,最后莫名其妙死在了街道上……凭什么啊!
强者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吗?凭什么可以理直气壮地伤害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叶久泽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初衷和立场,因为他感受过至深的痛苦,所以他明白普通人是多么需要一个英雄!
他不妄想成为英雄,但至少,他不想有愧于心。幻影旅团的强盗都嚣张成这样了,猎人协会和各方政要果然是吃干饭的主,怕是火不烧到自己头上,就懒得管吧!
所幸,君麻吕是个靠谱的,说接手就接手,一点也不憷。只是叶久泽没想到,君麻吕这次来友客鑫,不仅带了玖兰枢,还带来了——蓝染惣右介。
大酒店宽敞而豪华的房间里,一圈人面无表情地围着两只倒霉蜘蛛,开始讨论处理方案。
他们不会反驳叶久泽的建议,对于极恶之人来说,死亡的确轻松又便利。还不如封了念丢到“贱阱塔”来个无期徒刑,失去自由后与死囚们彼此折磨,一辈子都不消停。
只不过,蓝染是个狠人,他之所以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榨干幻影旅团所有的价值。论玩阴谋,蓝染从来是祖宗。
他笑眯眯地找来了宇智波斑,指着倒霉蜘蛛安排了几句,宇智波斑点头表示配合。紧接着,蓝染给了玖兰枢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缓步来到两只蜘蛛面前。
玖兰枢棕发黑眸,俊美华丽,只要不露出尖锐的獠牙,瞧着就像一位忧郁冷淡的贵族公子。可此时,他一身白西装纤尘不染,纡尊降贵地蹲下来,戴着白手套的食指轻轻挑起玛琪的下巴。
饶是玛琪见惯了库洛洛人模人样的优雅知性,也忍不住一瞬沉迷。吸血鬼始祖狩猎前的魅力,只要是个女人,都无法抵挡。
这是视觉上的诱惑,也是心灵上的沉沦。
玖兰枢淡漠地抽离了手套,尖锐的指甲划破玛琪的血管。他挑起几滴血静静地舔舐,半阖的血眸闪烁着危险的光。
“后天晚上九点,幻影旅团将在友客鑫的废弃工业区集结。”
玖兰枢的天赋能力之一,就是从品尝鲜血中获取人的记忆、情报、情绪和信息。若是鲜血分量足够,他完全能将供血者发展成血仆。只是他不想而已。
在玛琪和信长骤然紧缩的瞳孔中,玖兰枢慵懒地继续道:“旅团团长叫‘库洛洛’,能力是偷盗别人的念能力;有个强化系的窝金比较棘手,但头脑简单很好对付。”
“闭嘴——”信长大声吼道,被蓝染一脚踩住脑袋压到地毯上。玛琪蠕动着想反抗,却冷不防对上了宇智波斑的写轮眼……
“咚”地一声,玛琪栽在地毯上不省人事。
面对一屋子凶残至极的满级大佬,再看看两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蜘蛛,伊路米歪着头仔细一想,果断地往叶久泽的方向靠近了些,并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