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伸出晃了晃,闻人诀心平气和道“你错了,我杀人从不求心安理得,想杀便杀了。”
黑虎怒从心生,咬牙切齿看着地上枪支,当真有豁出去的意思。
闻人诀就似完全看不出他已经快要狗急跳墙,自言自语般念叨了句“几点了”
没人会回答,黑虎脑子彻底乱成一团,意识中渐渐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了他,杀了身前的这个人,一切就都结束了。
只是还没付之行动,人就到了近前,居高临下看他一眼,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就一把掐住他脖子,向上提起。
黑虎自认身高体重可以完全压制住身前人,却依旧被对方轻易拎起,毫无障碍。
被掐住脖子导致他发不出喊叫,轻微的沙哑呜呜声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黑虎正想着闻人诀是不是打算亲手杀死自己时,就感觉被对方提着走了几步,而后耳边突然响起的风声和失重感让他想要尖叫出声。
闻人诀居然提着他这么个大活人,从八楼窗户口直接跳下。
没把自己单独扔下去,闻人诀分明抓着他一起跳下来了。
对方这是想寻死不成吗
黑虎惊讶于自己混乱的脑子在生死一线间,还能想到这个。
窗口悬着的绳子说明闻人诀并不会飞,对方是靠着这根绳子从十楼挂到他窗口的,可是现在他非常确定,他们身上没有绑缚任何东西,八楼往下跳,身手再好也得砸成肉饼,对方为了他搭上自己一条命,犯不上吧
很快黑虎就发现他又一次错了,因为下坠的失重感在某一刻停止,他的身子似是碰到了一张柔软的网,那感觉很像踩在会下凹的鱼泡上。
等再从鱼泡上跳下,距离地面也不过三四米高度。
全程被控制着脖子,黑虎叫不出声,眼角看到蓝色光波收起。
是那只诡异的眼珠子
他就说,闻人诀怎么敢纵身往下跳。
没给他喘息的机会,闻人诀从八楼跳下后,很轻易的就避开了巡逻的战队队员,在街道上快速穿梭。
挟着他这么个大男人却似只揣了只兔子,一点没能妨碍到他矫健的身型。
耳中渐渐听到杂乱的人声
凌晨三点多,王区大部分人都在睡梦中,只有“鸯居”所在的这条不夜街还在亮灯接客。
这处地方来往之人很杂,多的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黑虎自己当王时,对这种地方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类在任何时候都需要发泄,而黑暗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消失。
自己能照顾到的永远只是一小部分人的利益。
闻人诀跑动间,黑虎听到了孩子的惨叫声。
速度一点没慢下来,闻人诀对周边发生了什么毫无兴趣。
终于,一跃而上栋三层楼房。
黑虎一路被拎的上气不接下气,双目昏沉没大看清,只听得耳边有另外一个人的说话声“主上,人在里头呢,从这边进。”
“嗯。”闻人诀说话了,声音很轻,但没有对他时的阴柔,还算和缓。
直到被抛下地面,黑虎才顺畅了呼吸,一路来的空气不足憋的他脸色发白,脑袋“磕”地发出轻微一声,让他一时半会都没能爬起来。
耳中飘进人的对话声,声音不远却似乎阻隔着层什么,朦朦胧胧。
“秦兄弟,成家向来不搀和王区王权争斗,这次你是怎么说服的他们,让我们秘密在他们家布置火炮”
“嗨我跟他说,新来的那小子来路底细都不明,可胃口实在不小,怕是容不下区里的大家族,他如果现在不帮我们,小心将来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有笑声穿透隔着的那层东西,更为清晰的飘进黑虎耳中。
才听见这两句对话,黑虎脸上就再无血色。
他知道闻人诀带他来的是什么地方了。
从地上撑着坐起身,双眼适应了下较为昏暗的空间,视线中先出现的是双脚,黑虎慢慢抬起头,就见闻人诀微歪着脑袋,坐在一张实木椅子上。
对方视线没落在自己身上,而是直直的,饶有趣味的盯着自己身后。
僵着肩膀,黑虎没敢回身去看,侧了下脑袋,就见本应该带队出区的吴豆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闻人诀左边。而闻人诀右手边还站着两人,一个本该在二战队住所休息的向阳,和本该留守七楼的余刚。
他们所处一个长形的空间,很是狭小,似是从房间里隔出来的,角落处还颤颤巍巍蹲坐着个中年人男人,满头白发,对视上他目光后露出惊恐表情,轻声哭道“王啊,你可别怪我呀,我一家妻儿老小都在他们手上。”
黑虎见过这个男人,鸯居的老板,见他也在这小隔间里呆着,便已能够完整猜出事情的始末。
“别废话”那男人还想哭,被向阳冷声喝止。
隔着一堵墙,身后的对话声还在继续,是辛头,他说“这事情肯定万无一失,只等时间一到,就发送暗号管叫向阳葬身火海,只要这次参与勤王的家族,我王日后必定多加奖赏。”
他话说完引起一群人低声应和。
黑虎没敢再去看闻人诀眼睛,坐在地上半挪过身去。
身前是一堵双面墙,从他们这边可以看见外边的空间,听见外面的声音,而外面大间里的人却看不见他们,只当是面普通墙壁。
这面墙费了鸯居老板不少血本,本是为一些有特殊需要的客人造的,有的人不喜欢自己上场,就爱看别人干那事,鸯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