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的男人一把推开还扶着他的舞女,怒目瞪着已经半死不活的闻人诀,口中气道“这便算了你们是怎么手下人的”
一脚踹飞地上散乱的筹码,男人伸手拽过管事衣服,把人提起来,“他妈的,你们好运赌坊这是主大欺客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成龙帮是好捏的柿子吗”
那管事赶到现场,二话没说先拎过酒瓶砸向惹事的侍仆,而后立马向着客人道歉,态度倒也一直不卑不亢,现下被拎着也没发作,好声道“自然不是,陈先生的威名我们如雷贯耳,今晚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这样吧,您今晚在赌坊所有的花销,我们都免单了。”
管事认识这人,城中一个中型帮派的帮主,说不上什么高级权贵,但赌坊开门迎客,不能得罪客人这是规矩。
况且确实是他们的不对。
所以刚才管事下手一点没留情,那个还被提着的侍仆,今晚过后能不能活都是问题,不说必然的惩罚,单说刚才那一个酒瓶子砸下去,恐怕也只剩半口气。
看他衣服分明是后务侍仆,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来前厅,但只要是得罪了客人,不管客人是什么身份,他都少不了要脱层皮。
陈龙听见管事这话,虽然面上依旧下不来,摆着生气的样子,但双眼中的怒火分明褪去,他在这赌坊中的客人里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今晚花销免单,也就是说,赢得算自己的,输的算赌坊的,好事呀。
若不是碍着周遭那么多围观嬉笑的人,他也就借坡下了,可若什么都不发作,冲着管事那句话就这么算了的话,让其他人出去后怎么传他。
他想着,不能打这管事,便冲着身后那个罪魁祸首去了。
管事被他放下,先理了理胸口衣服,视线阻止周遭护卫的上前,跟着转身去看陈龙的反应。
陈龙走到被挟持着的侍仆身前,不管对方已经半昏迷,一脚狠狠踹向人胸口,直把人踢的飞了出去。
被两个护卫挟持着还能被飞踹出去,可见力道之大。
闻人诀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凌空失重,但从小的高意念还维持着自己的清醒,他的神思还是明白的,只是受创的脑袋导致眼睛和耳朵现在都不怎么好使。
趴在地上,死命抬头,血迹混着红酒还在从他额头滴落,视线中刚才踹飞自己的身影,还往他的方向走来。
管事看陈龙一脚把人踹飞,脸色难看上三分,可也没多余反应,没下阻止的命令。
陈龙一脚把人踹飞,多少影响了一部分赌\\博的人,闻人诀落地翻滚时便撞翻了一张赌桌。
但碍于陈龙已经拔出的手\\枪,本想怒骂的人群又止住了声音,开始看热闹。
赌坊哪天都会出点事情,今天这事情还不算什么,围观的人又多了些,但大厅其他地方专注于自己赌\\局的人也不少。
管事分明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对侍仆的死活却并不看在眼里。
陈龙觉的面子上过不去,把人踹飞后,拔出手\\枪抵在那少年额头,蹲下身时透过血液蔓延的脸,看到了一张鬼怪般丑陋的脸庞,这让他厌恶恶毒更深,手指一动,就准备扣动扳机。
管事赶上前来,看着平常的手指,掐住陈龙手腕却忽然力道万分。
陈龙挣扎了下,发现挣不脱,有些诧异的抬头跟管事对视。
管事还笑眯眯的,对陈龙愤怒的瞪视恍若不见。他对陈龙要不要打死侍仆并不在意,但却不能够让对方在这大厅中央开枪。
闹闹可以,枪\\声一起,大厅必然要起骚乱。
这对好运赌坊的名誉是种损伤。
好运赌坊和其他赌坊不一样,他们不收客人的武器,也是因为有自信足以控场。
看自己被阻止,陈龙很不满,但看管事依旧笑眯眯的,不好发作。
管事笑着道“陈大帮主,这枪可别开,动静太大了,不然这样,”他说着对身后人示意,两个赌坊护卫上前拖起半死不活的人,压到赌桌上,管事继续道“我们切他一只胳膊谢罪,您也消消火气。”
管事看着笑眯眯,只是话已说的硬气起来。
陈龙见周身赌坊护卫已面露凶光,立刻见好就收,他也不想惹毛好运赌坊。
赌坊势力不小,真和自己的帮派起冲突,自己不一定能快活。
收回,他站起身,故作威严道“当我给你们赌坊面子。”
这就是退步了。
管事示意,两个护卫立马挟持着少年压到长条形赌桌上,一人压着侍仆胳膊,另外一个护卫从身后抽出大刀,举高,眼见着要血溅当场,闻人诀自然死命挣扎起来。
只是他受伤颇重,最后痛苦的挣扎在压制着他的三个成年男人看来,微乎其微。
感受到身上压制力量的不可动摇,闻人诀脸色惨白着在心识中呼唤维端和天眼。
然而毫无反应,和这一个多月来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大刀被磨的发亮,照着闻人诀手肘切下来
闻人诀在最后一刻闭上眼睛,想着自己还是太不小心,又或者是太过小心,他只要能给身边之人一丝信任,不管是向阳或者黑虎,只要能有一个人跟在自己身边,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
但后悔不是他会有的情绪,因为,毫无意义。
与其去后悔现在要发生的事情,不如想想,怎么在失去一只手后,活下来。
现在喊出自己是十八区的王
算了吧,这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