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这是何意呀?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要折煞我苏某人呀!”
苏青山见刘着,但是身体却是端坐着一动不动,就连手都不去扶一下,很显然,他很享受这种被人跪拜的优越感,就连刚刚坐在刘飞身边的苏胤麒,也不由得露出一丝鄙夷!
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高堂,可是现在,刘飞竟然随意的跪在了苏青山的面前,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这一幕都不由得侧目!
可是刘飞却并不在乎,尤其是当他注意到苏青山和苏胤麒两父子的神色时,他在内心暗暗的骂道:
‘妈的,伪君子,说的比唱的好听,老子算是提前跪你,给你们父子俩送行了,死好不送!’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刘飞的脸上,却故作一副凄惨的样子,向着苏青山求道:
“苏伯父,我知道您是冥眼宗的掌门,在江湖上更有着无比的地位,现在我老丈人家遭逢劫难,作为世交的苏家,我相信您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否则,江湖上的人,一定对您心存鄙夷。”
苏青山听到刘飞的话,那端着水壶的手微微一颤,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怒色,不过下一秒,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然后缓缓放下水壶,单手扶着刘飞道:
“贤侄,你放心,三元五相,同气连枝,我苏家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其实苏青山心里很清楚,刘飞这是将他架上了台面,如果此时他真的不管不顾,这摆明了是给江湖人戳脊梁骨的借口!
但是苏青山扶着刘飞的手,却并没有要将他扶起的意思,只是微微的搭着,他苏青山如果真的在乎所谓的流言蜚语,或许此刻苏家早就和林家一样凋零不堪了,但在面子上他还是要做足。
所以他的话锋立即一转道:
“不过贤侄,我也事先声明,我苏家和沈家虽然是世交,出手援助自然在情理之中,可是狂龙这个东城的小霸王,背后的势力也是盘庚错节,不容小觑,我苏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我总不能赌上这几百人的命,去和一个地痞流氓拼命吧?”
苏青山的意思很清楚,帮沈家是情义,不帮是本分,就算你把我架在道德的高度上,我也绝对不可能因为别人而断送了整个家族!
这就是老狐狸,无论是说话做事,都会留下三分回旋的余地,让刘飞的内心不由得暗暗惊讶!
要知道,刘飞不惜屈膝一跪,并不是真的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苏青山承受应有的职责!
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扯淡!能花吗?什么大丈夫宁死不屈,放屁,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可刘飞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比自己还要无耻。
既然如此,刘飞只能将戏做足,他立即泪流满面,放声痛哭道:
“苏伯父,我理解您,我特别理解您,呜呜……我知道,您不可能为了什么情义,赌上整个苏家人的命运,可俗话说的好,祸不及家人,现在狂龙是要将沈家和林家赶尽杀绝呀!知道的人,说是狂龙心狠手辣,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苏伯父,是故意借着狂龙的手,除了鬼手宗和青龙门,然后一步一步的吞并其他的二元五相,这样的污蔑,我都替您……”
“放屁,放屁,放屁……”
苏青山听到刘飞的话,顿时暴跳如雷,原本端坐着,一脸慈祥,老谋深算的苏青山,这一刻就像是被人揭穿了心底的秘密一般,竟然直接从沙发上暴跳了起来,然后狠狠的一甩手,打下一旁的另一张实木沙发!
“轰……”
只见一道蓬勃的劲气,就像是一发炮弹一般,随着苏青山左臂的颤动,节节进发,直接将那张花梨木的沙发撕成了一堆木屑!
看到这一幕的刘飞,内心不由得暗暗一惊,那盯着花梨木碎屑的眼神,不由得放射出一抹精芒!
圣境巅峰,没错,现在的苏青山,竟然是圣境巅峰的境界,看他的实力,还有运用的成熟度,应该经历了洗精伐髓至少一年以上,否则,他的劲气不可能达到这种摧枯拉朽的地步!
这样的实力,完全可以和江城十二高手之首的狂龙并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苏青山的名号,被人知晓,却并不是因为武道,而是因为他冥眼宗掌门的身份!
单凭这一点,刘飞便明白,苏青山隐藏的多么深。
可是现在,他不惜暴露自己的身手,这摆明了是在向刘飞示威,尤其是他连续的三声‘放屁’,更是在告诉刘飞,胆敢有任何人胡说八道,他的下场,就会和这张实木沙发一样!
最重要的是,刘飞的话,的确戳中了苏青山内心的想法,所以他才会如此愤怒,因为刘飞,让苏青山有一种被扒光了一般的暴露和不安感,如果不是看在刘飞身上的秘密份上,或许刚刚的那一掌,苏青山会直接拍在刘飞的脑袋上!
这一幕,不光光是刘飞,就连一旁的苏胤麒都吓了一跳,虽然刚刚差点丧命在自己父亲手里,可是作为儿子的他,虽然知道苏青山已经跨入圣境,但却并不知道,苏青山已经到了圣境巅峰的地步。
试想苏青山连自己的儿子都有所保留,可想他为人处世,谨慎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这让苏胤麒的内心不由得暗暗起了隔阂,这一次,他真切的体会到了苏青山的话:
‘除了自己之外,这个世界上,你不能完全信赖任何人,即便是骨肉亲情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