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从南走到北”
才一接通,里面就有迫不及待的叫嚷声传来,“袁哥袁哥,移民签证办妥了”
电话那头依旧在继续说着什么,袁毅却已是充耳不闻。
终于是要去了!
袁毅是南方人,在本地一所不入流的高职院校教授艺术设计,收入在当地也能算上中等,虽没有老婆身为上市企业高管的那种变态高收入,但胜在闲暇时间够多,管管孩子,倒腾点花鸟虫鱼、文玩雕刻也是惬意得很。
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衣食无忧的过了,但这一切的平静却是被老婆中学闺蜜的一次到访给打破。
“老公”
刚安顿好孩子的袁毅一进屋就听见老婆的娇呼。
“老婆大人有什么吩咐,是要泡牛奶了?”
十多年的夫妻相处,袁毅一听见老婆这种语态喊上自己肯定是有什么麻烦事要安排给自己了。
“嘻嘻,好老公,牛奶不急,说件事先。”
刘丽娟就是喜欢袁毅的这副识趣状,坐在床头一把捞住袁毅的胳膊,“下午张亚芳来咱们家玩,知道都和我说什么了吗?”
“有没有搞错?咱这日子过得不是挺好,费那劲移什么民嘛?”
袁毅当时就有点懵逼,万万没想到老婆居然动了移民的念头。
“瞧你这反映,那么激动干嘛?”
刘丽娟眉眼一瞪,挎在袁毅胳膊上的手指即刻就是用力一扭。
“疼……松……松手。”
见袁毅吸着凉气连声告饶,刘丽娟这才放轻了力道继续说道,“人家张亚芳都过去半年了,说那边怎么怎么的好,我和她关系那么铁绝对不会骗我。”
“可是老婆,咱们这日子不是过得挺舒坦,何必去人家地头做那二等公民?”
袁毅揉着被掐红了的胳膊内侧软肉小声建议到。
“别去听那些网络上的瞎咧咧,”刘丽娟白了袁毅一眼,“咱现在是小康了,但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未来?”
“月月?这关他什么事。”
别看袁毅平时在讲台上嘴皮子耍得挺溜,但每每和老婆谈论起事来就只有乖乖听着的份,实在是人家的脑子转得太快,赶不上趟啊。
“现在国内的竞争压力你又不是不清楚,就你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做了个老师,让你现在去找还能再捡个这样的工作?”
袁毅摇摇头,老婆说的也确实在理,虽说高职老师有点不上档次,但好歹也是算在国家编制之内,以自己本科学历能进这样的单位也确实算是交了好运。
“儿子眼看着就要小学毕业了,我工作忙没时间管他的学习,但也知道以他目前的成绩是没可能考上心远的吧?”
袁毅摇摇头依旧无语,自家孩子读书方面的天份估计也是随了自己,从小学二年级起每次考试就总在八十多晃悠,该错不该错的总要被扣点分才算。
袁毅自己打小学习就不怎么样,要不是高一时选择了对文化分要求极低的艺术类,估计连普通大学的门槛都迈不进。
将心比心,袁毅在监督孩子学习方面也一直扮演了宽容的慈父角色,说实在话,每天送儿子上学看他背个硕走进校门的背影总是感觉不忍。
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负担太重,哪有自己小时候上树掏鸟,屋外撵猫的快乐。
记得儿子自打上学后就总是在问,“爸,我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好好玩一玩呢?”
这个问题让袁毅语塞。
大环境如此,作为学校和老师的帮手他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管理好孩子。
每每与老婆谈论起儿子的抱怨俩口子都只能是长吁短叹,他们哪里不想让儿子能好好感受一下童年的乐趣。
现在的小升初都是按住房所在地进行片区划分,自家小区地段所属初中也不知是因为生源素质还是教学质量的缘故,历年来的中考成绩排名在全市里是出了名的掉车尾。
而诸如心远这样的著名私立学校虽说没了地域限制但却有着严格的招考要求,据说分数差得多了连花钱交赞助费都不好使。
袁毅也动过让孩子走体育特长生的念头,好不容易挤出点可怜的课余时间把游泳、羽毛球、足球、篮球都学了个遍,但却全然没有他儿时对体育运动的痴迷
“那时候说去江边买套学区房不听,现在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明知那边差劲还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吧?”
“都怪那报纸说的这边要建一所高质量初中,还信誓旦旦的说是今年九月开始招生”
袁毅还想着辩解两句,只是感受到胳膊处又有隐隐加重的力道传来很是明智地住了口。
“张亚芳她不是去了新西兰,这次回来说起那边简直是孩子的天堂,还记得以前儿子说的巴学园?就是《窗边的小豆豆》里面的那个。据说新西兰那边的学校真是像极了巴学园,决然没有咱们国内的各种升学压力。”
袁毅对此很是不以为然,没有升学压力?吹咩!
难道国外的大学是人人都可以随便上的?人的懒惰天性就放在那,没压力的情况下哪可能有那么多的主动学习yù_wàng,无穷无尽的公式、规律、诗句那种放羊式的教育体制能培养出人才?
可惜袁毅对国外的事情知之甚少,就算感觉老婆所说的诸多不妥却也无处辩驳。
“还有啊,那边环境优美异常,天空的颜色比咱国内西藏还蓝,吃的喝的都是绿色无污染,咱们要是能去那边生活都能活得更久一些。”
“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