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夜黑,早点睡。”说完,不等关锦兰答话,抱起她就往东厢房走去。
梅儿躲在一旁,羞红了脸不敢出声。怪不得!不用她在耳房值夜呢。
奶娘惊愕,阴着个脸,低垂着头,“大小姐,奴婢的粥熬好了,就放在厅里的桌子上,你记的吃。”
“嗯!”
奶娘听音,板着个脸,在厅内行了个礼,退了出来。忍不住朝梅儿的方向狠瞪一眼,喷嚏道:“小蹄子!”
“躺好,爷给你去拿!”
“哦!”
碧云天,黄叶地,一道消息顺着清晨妖绕的秋风传遍了大齐的大街小巷,百姓们是刚刚起床,脸都没来的及洗,就被一个消息给振奋的神采奕奕。
这前些天,忠勇伯爵府的大小姐刚在宫宴上得了头槐,这话题还没凉透,就又传出关大小姐为了好好学习,搬去跟老师同住。
今儿,就又传出伯爵府的大小姐为了给老师医病,把嫁妆都卖给了一个叫贾公子的人,真是一茬接一茬,应接不暇,热闹的不行。
虽然,街上还在宵禁抓奸细,不准随便走,但是,他们好想去茶馆啊!
喧哗细语中,画面顿改,变成关大小姐的老师怎么如此好命,有这么好的学生,为了老师竟卖了自己的所有嫁妆,这样的尊师重道,没几个人不为所动容的,而且不顾自己的闺誉,亲自送老师回府了。
然而,此时的忠勇伯爵府却是吵翻了天,老夫人生生的气晕了过去,陈妈妈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老夫人才在府医的一针刺穴中,醒了过来。
“伯爷呢?”老夫人眼一睁,张口急问道。
陈妈妈,“老夫人,您还是注意自己的身体要紧。”
老夫人急得要冒火了,大声叫道:“说,伯爷到底怎样了?”
陈妈妈嘶嘶哎哎的说道:“伯爷好像要带人去前夫人的别院。”
“快去给我拦住,”老夫人气的要爆血管了。
陈妈妈一见,赶紧吩咐道:“玉笛,快去,千万要拦住伯爷,就说老夫人晕过去,救不·······还没醒。”
玉笛闻音,不敢看老夫人的脸色,行礼赶忙退下,加快脚步朝府门冲了过去。众奴婢心惊,不知道又发生的何事?松寿苑的玉笛跑的脚底都起风了!
关跃海终于在府门前被玉笛追了回来,回来就一脸不高兴地问道:“母亲,您为什么要拦下孩儿?”
老夫人气喘嘘嘘的说道:“陈妈妈,你们先下去。”
“是!”
“伯爷,你想干嘛,想让全大齐看我们忠勇伯爵府的笑话吗?”
关跃海脸黑,面黑如锅底,阴恨地说道:“就该用个绳子把她给捏死。”
老夫人急摆手,“海儿,这些话还是不要再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去京郊的庄子,兰姐儿现在做了这些,虽不合闺誉,但在外面却赢得好名声。我们要做的就是护住兰姐儿的好名声,在外面不能露出一点儿不支持的意思。兰姐儿的名声坏了,对我们伯爵府有什么好处?太子爷那你要怎么交代?”
关跃海冷眼,坐在老夫人的床前,眉眼一片阴霾,唇角冷峻,“兰姐儿,她陷我伯爵府于两难之中,就是该死。”
老夫人闻言,哀叹一声,“伯爷,你魔怔了,兰姐儿对伯爵府还有大用,不是说一年后就回来吗,那咱们就等着,刚好前朝的局势也能更明朗一些,不是更好吗?”
关跃海一身怒气,压抑地回道:“是,听母亲的。”
老夫人听着就朝关跃海挥了挥手,她的老命差点儿就交代了,还是得多休息,关跃海抱拳,呼人将他给抬了下去。
***
关锦兰睡醒,伸了个大懒腰,爽!本小姐终于当家作主人了!
昨晚那混球表现超好,看她喝药犹如吃毒药。她耍懒皱眉,不肯喝,硬要一人一勺的时候,他气急,眸里冒火,薄唇恶狠,将她损的一文不值,却又拿她没办法,运功帮她调理随气的样子。现在想到,都觉的超嗨啵!
可,她却出奇神秘的在他的瞳眸里面看懂,他会护着她过一辈子。
“大小姐!”
“梅儿,让你准备的男装呢!拿套白色的来。”关锦兰唇角含笑,抱被子转身一拱两拱,美好,不愿意睁眼。困绕在身上的枷锁解了。又确定的那混球对她的态度,嘻嘻······以后不管怎么折腾,他也不会要她的命,呵呵······
梅儿应是,给关锦兰拿男装,“大小姐,你看可喜欢?”
关锦兰这才揉揉瞳眸,睁开眼,看着头顶,这一看是惊得三魂不见七魄,呆愣:这纱缦,这床,‘唰’麻溜一翻身,下床,顾不及身上寸缕无着,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不,这不就是刚穿越来每晚都梦见的地方吗?一时间瞳眸忙不过来,快速扫视,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切,好想冲出去,印证一下——厅门口有两盆桂花树吗?院子中间有罐蔫蔫的荷花吗?
我去!他大爷!
“大小姐!”梅儿惊吓,回神时,急急拿过一边的衣裙先把人包起来。
关锦兰惊,抬眸,声音带颤,“把衣服放下,你先出去。”音落,抬手抱臂。这到底怎么回事?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本小姐绝对不能乱了。
“···啊···哦···”怎么办?世子爷又不在!急的直在厅内打圈。
关锦兰吐气吸气,腹诽:不急!不急!不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能急。对,对,还有排除法,没有用过。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