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显示婚事的重要性,齐帝更是下圣旨,让闵国公府的闵老夫人来给护国公主梳头。
大齐国送嫁梳头的职位:称为全福人。
这个全福人可是很有讲究的,一呢,夫妻必须恩爱,二呢,儿孙必须满堂,三呢,亦最重要的一点,闵国公一生只有夫人一个,什么通房丫头姨娘妾室一个也没有,是大齐国人人称赞的一对神仙美侣。
闵国公夫人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关锦兰,一时间失了冷静,手中茶杯一个荡漾,差一点就掉到地上。
这倾城倾国的容色,白莹如玉肤色自带滑腻凝水,怎么找也找不到一点瑕疵,淡淡的远山黛不画而浓,樱桃般的粉唇,宝满红润娇艳欲滴,脚步轻抬,身姿霎时妖饶,美的更本就不像是人间的女子。
林府还真是没福气啊!
林成浩贵为状元,竟然这么的没眼光,林府还真是没福气啊!
这么好的女孩子看不上,竟然看上个庶出的,难怪会被派到鸟都拉死的地方任职,今日护国公主大婚,不知他心里会有何感想。
“臣妇见过护国公主!”
“闵国公夫人请坐。”
“是!”
音落,闵国公夫人举眸,忍不住再次停留眸色,呃,定然是她看错了呀!
可,这眉眼间的风情,一定是她看错了,她可不是林府那群,被驴踢了脑子的人,听信传言,那可是会害死人的!
苏嬷嬷教导出来的人,更本就不可能会发生哪样的事。
苏嬷嬷看着闵老夫的眼神,心里冷的赛过冰封的河下水,她的招牌哎,重重咳嗽一声,“闵老夫人,请坐。”
呃:······
苏嬷嬷果然不高兴了!
咳咳,闵国公老夫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身,接过苏嬷嬷递过来的梳子,踱步,抬手,“一梳梳到头,宝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三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宝贵。”声音轻缓,一边梳头,一边唱着祝语。
关锦兰垂首,只看着手中苏嬷嬷放在她手心的红苹果,想到一会出门子移驾护国公主府,又······赵烨和赵晟,今晚亲婚,她要如何做?
——心里直发虚,她都有四天没见到赵晟这个害人精的臭混蛋了,哼,也不来主动来看看她。
在现代,她做过伴娘,这做新娘她还是头一回,人家是嫁,她是娶!而且,一娶就娶两,吸气,铜镜里的美人是哪一个啊?
头沉,心尖坠落,唇角亦是发干欲裂。
苏嬷嬷眸迎猝然抬首,满眸迷茫之色的关锦兰,温软道:“公主,这头式都是固定的。”
“嗯!”
闵国公老夫人手巧,一会儿功夫就盘好了发簪,听言,举眸一看,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嬷嬷见状,胸脯当即挺高几分,坦荡荡转身打开身后一奴婢手里托着的首饰盒子,指尖一靠,慎重地拿出一发簪递了过去。
闵国公老夫人抿了抿唇畔,淡定接过一看,骇的眸色一深,竟是九尾的凤钗!九尾的凤钗?
九尾凤钗,可是一国之母和太子妃才有资格佩戴的?
当然钗和钗之间还是有巨别的。只是,今年的怪事真是特别多!
难道皇上要把皇位传给自家侄子······知情识趣,愣怔一息,整理神色,淡定接过将凤钗插入关锦兰乌如绵缎的发间。
关裕仁心绪复杂,一会儿,他就要背着姐姐出门——他却没有失落,只有不舍,和满满的祝福。
“主子,老夫人来了。”
关锦兰眉头微挑,眸色里闪过一道亮光,瞬间又恢复如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唇起莞尔一笑,腹诽:老虔婆憋不住心口的恶气,抓着机会给自己添堵来了。
“梅儿,你过来。”
“主子!”梅儿挺着个大肚子,附耳过来,闻言强忍住笑意,抬手扶了下自己的肚子,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关锦兰合眸,鄙视一瞟,抬手轻轻按了下腮边的脂粉,古代这玩意儿,确实是比不上现代的好,她就是不用这个,颜值也没人比得过。
老夫人进门一看,心里尤如给人打了一通闷棍,这死丫头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竟然不起身给她行礼。
回府这几天,她把伯爵府折腾的底朝天,而她这边的消息,紧的似铁桶,愣是一点也打听不出来。
“兰丫头,这段时间你可真是幸苦了,一直流落在外伺候你老师,可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看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你这不是要挖祖母的心吗?”
闵老夫人:······
伯老夫人这戏作的有点过了。
苏嬷嬷:······
见过老糊途的,就是没见过糊途成这样了。
关锦兰闻言,眸色微睨,好看的丹凤眼漾过一道轻锐的眸色,老夫人脑袋给门挟了,“祖母身体不好,你们怎么不劝着点。”
玉笛:······
“是,奴婢这就劝老夫人,”话不说完,转身,躬身,“老夫人,您看奴婢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闵老夫人:······
大喜的日子,伯老夫人身体不好,不好好待在自己的苑子里,触什么霉头?晦气!转身,五味复杂地坐到了一边的椅上去。
老夫人听言一噎,干成桔子皮的老脸瞬息铁青,这死丫头,竟嘲讽她中风,半身不遂,可那又怎么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