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子把头一转,瞧着一名弟子,冷声道:“胡法王说你调戏女子,可有此事?”那弟子生平最惧这位华山掌门,听他这一问,哪里还敢隐瞒,跪下道:“掌门,弟子并非是调戏那女子,弟子只是随意搭了几句话,未曾违背门规。”胡铁隆双目一瞪,喝道:“你家掌门在此,休要胡言乱语,还是老老实实交代罢。”那弟子阴狠瞧他一眼,低头不说话。天涯子道:“师弟,依门规,弟子**者该当何罪?”风涯子面色难堪,道:“唯有……死罪。”又道:“师兄,我这孽徒做了错事,自该惩罚,只是他天资聪明,勤加练武……”天涯子蹙眉道:“师弟,正因为他聪明,反做些糊涂事,你岂能为他请罪。我华山派自祖师创派以来,何曾有过此等不肖弟子。”风涯子听他言下之意是要杀了他,不由一惊,嗫嚅道:“师兄……你……”
那弟子面色苍白,身心凉透。道:“掌门人,弟子犯了门规,自该受罚。只是弟子临死还有一个请求。”天涯子道:“我记得你父母尚在,我会派人照顾的。”那弟子重重磕头,拿过身边的长剑,满面悔恨之色。天涯子低声道:“我华山派以身作则,方有振兴的希望。”那弟子双目一闭,挥剑自刎。天涯子道:“派两人将这位弟子火葬了,骨灰带回他的故土去。”也不瞧胡铁隆,折身远远去了。风涯子恨恨瞧他一眼,跟着而去。那两个弟子抬了尸体便走。
胡铁隆怔了半响,瞧着他们身影渐渐不现。暗道:“这位掌门人倒也是明事理的人。”正想着,忽然听着背后传来一声:“胡兄弟。”胡铁隆回身一瞧,叫道:“颜兄弟,你回来啦!”迎着上去,把他细细瞧一遍。这才注意他身边那三人。颜东笑道:“胡兄弟,方才你又给明教长脸啦!”胡铁隆岂会听不懂他说的话,是说又给明教惹麻烦了。嘿嘿一笑,疑道:“颜兄弟,这三位是……”颜东道:“这三位乃是‘逍遥四君’,这位是梅大侠,这位是沈大侠,这位是余少侠。”胡铁隆笑道:“原来是‘逍遥四君’,久仰久仰。”三人还个礼。胡铁隆忽得跳起来,叫道:“甚么?沈大侠!沈大侠!”沈飞宇奇道:“在下便是了,胡法王,你这是何故?”胡铁隆把他细细瞧一遍,笑道:“嗯,不错。嗯,是了。”沈飞宇更觉奇怪。胡铁隆道:“沈大侠,我听小姐常念起你,心中好奇得很,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好得很,嘿嘿,好得很。”沈飞宇想到莺莺,微微一笑。
颜东道:“胡兄弟,教主他们去哪里了?我在镇上并未瞧见。你又怎的在这里弄出这事来。”胡铁隆道:“颜兄弟,自你走了后,这十堰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教主考虑到明教久居西域,怕惹些麻烦事,加之上次行刺的事件,便去了陕西靠近湖北的白河镇。教主晓得你回来定是来十堰镇,便吩咐我在此处侯着你。至于今晚之事也没甚好说的。”颜东点头道:“也好,这地方人多混杂,还是远些好。”又道:“三位大侠,若不嫌弃,请往白河一聚,教主见到三位贵客定然十分欢喜。”
梅沧然却婉拒道:“颜法王,胡法王,武林大会在即,我师兄弟三人还是先留在此处罢,趁这几日打听一番。梅某只觉这次武林大会恐有怪异之处。”颜东心想这梅大侠与余少侠不去亦在情理之中,便瞧着沈飞宇。只见他点头道:“二位,我也觉着有古怪,还是先待在这里,待武林大会过后,定当拜谒张教主。”颜东想到那贺南天,暗道:“我当要尽快回禀教主,至于小姐,几日时光,也没甚么。”当下拱手道:“既然如此,三位须小心些,在下还要禀告教主,做好准备,先行告辞了。”几人相依而别。那颜东与胡铁隆先去了。
余人凤道:“大哥,三哥,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宿罢。”三人见这镇上无以为居,便出了小镇,寻了处山林大石歇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