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正点头道:“有甚么事,你尽管说了。”
沈飞宇退开三步,喝道:“诸位英雄好汉,小子所言之事,干系重大,恳请诸位做个见证。”他厉声一喝,其间掺杂些许真气,闻得千余人众身躯一震。他凝望诸人一眼,开口道:“今日我等自武当后山出来,却遇见有人行刺,而那行刺之人,身着武当弟子服饰,诸位可晓得?”
众人听他说完,除开明教众弟子,余人莫不惊愕,都齐齐瞧向武当莫声谷。
“决无可能,我武当弟子潜心修道,岂会行这等卑劣之事?”莫声谷面色黑沉,踏步往前,喝道:“沈少侠,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岂能污蔑我武当?”
沈飞宇摇首道:“非是小子胡诌,那四人确是穿着武当弟子的服饰,当时我等亲眼瞧得。至于是否武当弟子,这便请莫道长瞧一瞧,想必莫道长总该识得贵派弟子罢?”
“那是自然。我武当派数百人面孔,贫道都有计较。”莫声谷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听他言中之意,也不当确认是否武当弟子,心中陡然轻松,心想这小子为何牵扯到我武当派?
沈飞宇向张莺莺使个眼神,不多时,由两位明教弟子抬了一人行至场中放下。
千余人一瞧,果然是武当弟子的服饰,都不由得微微惊奇,轰然议论。
莫声谷瞧得眉头一蹙,低声道:“清宁,你去瞧瞧。”身边自有一位武当弟子走到场中,寻望一番,又走回来摇首道:“回禀师祖,那人确是身着我武当弟子的服饰,只是那人面孔陌生,决计不是我武当弟子。”他声音说的极为平缓,众人倒听得十分清楚。
莫声谷让他退下去,心想:“总该不是我武当弟子。”
沈飞宇高声道:“莫道长,既然不是贵派弟子,那这人又会是谁?他怎的穿了武当弟子的服饰来行刺?”他似在询问,实则逼迫莫声谷出言相对,好自然而然引出后面的话。
莫声谷给他一问,不由得一愕,眼见众人目光凝视于他,心中叫道,糟糕,糟糕。今日我武当派摆下这武林大会,却想不到有人混入了武当派内,传将出去岂不是要叫天下英雄耻笑?这事但有半分处理不当,势必给武当派落个坏名声。
他急急叫过一名弟子,让他去禀报二师兄俞莲舟,彻查武当派内还有无刺客;一面向着众人行个道家礼,歉然道:“诸位英雄好汉,今日敝派发生这等之事,实在令贫道惭诈。我已令弟子严加彻查,必会给诸位一个交代。”说完又向沈飞宇道:“沈少侠,既然你已擒得这刺客,想必对当时情形十分清楚,可否讲出来当时怎样?”
沈飞宇点一点头,缓缓道:“当时我等下山来,有四名武当弟子突然出现,截住去路,说是奉师祖之令,须要禀明身份,才肯放行。而后明教张姑娘告明身份,四人退开,我等认定武当圣地,也未加多想。谁知张姑娘方走过去,便有一人使剑刺来,张莺莺姑娘给划破了手臂。他四人武功高强,都欲要加害张姑娘,幸而有谢兄弟相助,这才击退那四人。”说着指向地面躺着那人,沉声道:“唯有此人给我抓碎了脚踝,无法逃脱,这才服毒身亡。”
莫声谷道:“沈少侠学识渊博,想必识得他四人所使得武功路子罢?”
沈飞宇抱拳道:“小子惭诈,当时情况危急,又时间短促,实在不可分辨。”
莫声谷凝眉不展,心想,决是有人欲要栽赃我武当派,只是武当派弟子一向潜修,武林中名声也算可佳,又会有甚么敌人?莫非是……莫声谷抬起右掌,凝望着掌中那淡如水痕的印子。
不及他多想,又听得沈飞宇凝声道:“诸位,这事显而易见,定是有人设计嫁祸武当派,那张姑娘贵为明教千金,倘若在武当派内不幸遇害,势必让明教与武当成水火之势,说不定会大动干戈,相互残杀。”
“那是自然。”
众人寻声而望,却是张天邪冷言一句。
沈飞宇续道:“诸位可以想想,今日武林大会,为何偏偏明教与奉天教不期而遇,这其中蹊跷之处,难道诸位还不明白么?定是有人故意设计,好使两派拼死搏斗,敌人便可轻易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听他说完,倒觉得几分合理。
华山派天涯子忽然道:“那依沈少侠之见,这幕后黑手又是何人?想必沈少侠心中有数罢?”
沈飞宇点一点头,缓缓道:“依我推测,敌人却有两人,一为贺南天,二为杨不凡。”说着瞥一眼林长风,见他听闻至此,竟毫无半点反应,心想大师兄为何如此,这其中又是如何?
不及他思索,又听得天涯子道:“沈少侠,你说的这二人,丐帮石帮主早就说啦。那杨不凡我早有耳闻,那贺南天又是何之辈?”
沈飞宇向张天正道:“张教主,小子有事请教,那贺南天是否与你有过旧怨?”
张天正颔首道:“不错,他曾给我击伤。”
沈飞宇这才道:“这便是了,那贺南天恐怕于张教主恨之入骨,而那杨不凡妄图以《洛图经》引得天下大乱。他二人狼狈为奸,又是相识。小子斗胆揣测,今日这行刺之事,于这二人必定脱不了干系。”
场中许多人早先已听石平之讲过这二人,如今想来,确是言之有理。当即有武林散人叫道:“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寻到他二人,捉来问个清楚?”另有人附和道:“那贺南天咱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