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是必不可能借钱给小黎的,不说它有没有钱,就算有,借出去万一小黎不还怎么办?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哪怕关系好,一旦牵扯到钱,那都不好说,万一小黎不还,它也不能追着人家讨债去?珍
珠就装没听到,一摇一晃的光围着棺材盖飞。小
黎盯了它一会儿,也看出它不愿借,他撅着嘴嘟哝:“我不会赖账的。”
珍珠还是没理,涉及到金钱瓜葛,他们姓柳的没一个是好说话的。对
,珍珠一直觉得自己姓柳,跟柳蔚姓。
小黎又磨了珍珠一会儿,看它还不答应,也只能死心,小家伙从侧厅搬出两张大椅子,放在棺材旁边,让李玉儿坐一张,自己坐一张,就守着那棺材,等割腿的鬼出现。祠
堂的大门常年不关,空旷的室内风声萧索,小黎坐了一会儿就困了,他本来就是小孩子,平日也不怎么熬夜,枯坐久了,自然易困,再看旁边的李玉儿,已经点着脑袋,一晃一晃的在打盹儿了。
小黎很发愁,他推醒李玉儿,小声道:“玉儿姐,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李
玉儿睁开眼,迷迷糊糊的捉住小黎的手,依赖的对他摇头,就要跟着他。小
黎叹了口气:“在这里睡一晚,你会伤风的。”
李玉儿不听,还起身把自己的椅子和小黎的椅子贴在一起,更紧密的与小黎挨在一起。
小黎没办法,只好牵着她,心里估算着,再等一个时辰,若那割腿之人不出现,要不就不等了?时
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珍珠靠着汤琴儿伤口里的碎肉,已经把宵夜都吃完了,它随意的窝到汤琴儿的裙子旁边,垫着软软的棉絮,趴着就打算睡一觉。
可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外传来细小的脚步声。
小黎也听到了,他立马睁开眼,同时叫醒李玉儿。李
玉儿懵懵懂懂的,抓了抓脸,迷茫的看着小黎。小
黎把两张椅子放回原位,带着李玉儿躲到灵位塔的背后,祠堂有镇民巡逻,在不确定来的人是谁以前,他们不能被发现。珍
珠倒是比较闲暇,它直接缩进汤琴儿的裙子里面,就如之前面对珠书、柳玥的窥探时那般,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门
外脚步声渐渐大起来,接着,有一道烛光倒映,小黎探出脑袋往外一看,便看到是个女子,手持烛台,正往里面走来。刘
喜娘吗?
小黎记得是这个名字,激动起来。
却见烛台靠近,那遮掩在黑暗中的女子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露出一张清丽姣好的脸。是
她。
小黎欲出的步伐停止,他对李玉儿摇摇头,示意她也不要动。外
面,去而复返的柳玥放下手中烛台,她看看左右,确定祠堂内没有其他人,便走到棺材前,神色冷静的打量汤琴儿的尸身。与
半个时辰前一惊一乍,惊惧万分的她不同,此刻的她,表情镇定,动作果断,她深吸一口气,抬手直接在汤琴儿身上翻找着什么。
从衣襟,翻到袖口,却都一无所获,柳玥皱紧了眉头,抿着唇道:“不可能啊,明明应该有的……”
这么想着,她把手伸到汤琴儿的裙子上。“
哗啦”一声,裙摆掀开,她却还未看清裙底之物,便被猛然窜出来的一道黑影盖脸攻击。
柳玥吓了一跳,连忙退开,便看到一黑色鸟儿从汤琴儿的棺材里飞出,直奔窗外。“
该死。”她咒骂一声,勉强稳住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没
有后怕,没有恐惧,柳玥再次走过去,把汤琴儿浑身上下都翻得清清楚楚,却也什么都没翻到。
她握住棺材沿壁,指尖泛白,狠狠的咬着唇:“明明看到的,怎会没有。”
今日下午,柳玥被珠书强迫赶到祠堂,祠堂外人来人往,她们二人不敢靠近,只敢躲在一旁,等待夜幕降临,再偷偷潜入。
可当时在人圈之外,柳玥分明瞧见有人靠近过汤琴儿的棺材,还把什么东西放在了里面。
可现在怎会没有?
心中狐疑时,柳玥猛地又看向窗外:“之前那鸟?”她
忙跑到窗口,可那鸟儿浑身漆黑,又长了翅膀,在这暮气沉沉的夜晚,早已无影无踪。
握紧了拳头狠狠锤了一下窗框,柳玥眼中掠过烦躁:“还以为有线索,哪知又是白跑一趟,真不甘心!”
愤愤一声,又想到自己是借腹痛为由,支开珠书偷偷跑回,惟怕被珠书发现,节外生枝,她只得又看了汤琴儿的棺材一眼,不情不愿的再次离开。
直到柳玥再次走远,脚步声已几近于无,小黎才带着李玉儿从灵位塔后走出来。
看着柳玥离开的方向,又看着那阴沉笨重的棺材,小黎坐过去,学着柳玥的样子,在棺中翻找起来。
一无所获后,他看向李玉儿,问:“她在找什么?”
李玉儿哪里知道,她懵懵的砸着嘴,揪着小黎的衣角,等着他什么时候弄完,可以回去。小
黎却皱起眉头,盯着汤琴儿的棺材越看越出神,半晌,他突然福至心灵,踮着脚伸手去把汤琴儿的尸身翻了一整圈,让她背对朝上,面朝下。这
回,小黎果然看到,汤琴儿的后背里有一样的东西,薄薄的贴着她的背心,藏在衣服里。
小黎把那拿出来,借着月光一看,却是一张黄纸,上头书写着符文。
黄符?只
是一张民间随处可见的镇鬼符箓?小
黎有些不信,又觉得方才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