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造说得没错,我派人负责向大梁人喊话没错,只是魏国派使者前来,我却是没有权限与魏国使者谈判。 ”
王贲摆明了问罪的态度,蒙恬的心里很不爽。
当初谈判的时候,段旻留下了字陷阱,秦军没有发现,当然是秦人的错,赖不得别人。
可谈判的时候,蒙恬从头到尾都没有奋力表现什么。段旻讨要印书的时候,王贲发了一通脾气,却也没有拒绝。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全成了我的错了?!
“你——”
王贲怒目一瞪,见蒙恬平静的望着他,感到有些底气不足。
段旻低声下气请求出具印书的时候,王贲刚好得到水渠修建进展顺利的消息,想到大局已经,不由得有些得意。
得意之下,心里没有多想,了段旻的计。
王贲心里以为,蒙恬发现了段旻的伎俩,故意没有提醒,等着看他出丑。
蒙恬的态度,反而使得王贲冷静下来。
谈判现场,辛胜也在,可辛胜也没有说什么。老沉的辛胜都没能发现段旻的字陷阱,更加年轻的蒙恬,没有意识到,也很正常。
可恨的段干木,不,可恨的段干木后代段旻,等破城之后,本将一定给他具五刑。
所谓具五刑,乃是国古代的一种残酷的处死方法。先在脸刺字,然后割鼻子,再砍掉左右脚,接着用鞭杖或竹板活活打死,把头割下来悬挂在木杆示众,再将其尸骨捣烂。
······
“嘶——”
大梁城内段家府邸,段旻怀里搂着一个美艳女婢,没来由的冒了一身的冷汗。
他还不知晓,因为他的出使,欺骗了王贲,已经了王贲的必杀名单。
······
“军没有跟随擅长谈判的行人,严格说起来,不能算是战地将军的错。”
蒙恬不愿意接王贲的锅,王贲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轻轻带过谈判疏漏的事情。
秦国国内,负责与他国谈判的行人署,直接接受秦王和丞相领导。指望前线的将军兼职外交官,确实不现实。
既懂军事,又通外交的将领,古往今来,少之又少。历史出现这样的人物,无不成为一代枭雄。
“吃一堑,长一智。经此一事,我也学到了。”
王贲的态度软下来,蒙恬也乐得退后一步。
“哼,学到了什么?”
王贲口里冷哼一声,感到有些不高兴。蒙恬这么说,那是承认秦人吃亏了。
“这些舞弄墨的,恶心起人来,既让人吃了苍蝇般难受,又让人说不出反驳的道理来。”
蒙恬自嘲的笑了笑,心里确实有了一些明悟,以后与别国使者打交道的时候,军多些咬嚼字的幕僚,这个时候派用场了。
张之洞善待辜鸿铭,想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按秦国军律,统领一军的将军,可以正大光明的组建幕府。幕府成员,人才可以尽量多元化,不仅需要军事方面的人才,也需要适当容纳一些士。
是儒生,也不是不可以。
“好啦,什么苍蝇不苍蝇。”王贲打断了蒙恬的黑色幽默。
想到黄白之物乱飞的苍蝇入了口,王贲的心里面,感到阵阵恶心。
“现在还是说说,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些老弱?”
微风吹来,铜灯内的灯火,有些摇晃。
蒙恬的影子,落在地,显得斑斑驳驳。
与凌乱的影子不同,蒙恬静坐着一动不动,缓缓闭了眼睛。
他陷入了思考。
四万张口,即便每天喝稀粥,也会消耗大量粮食。
况且,这四万人,内里未尝没有魏国安排的奸细。
若是不明真相的黔首,受了挑拨,与秦军发生冲突,流了鲜血,传回大梁。这些人的儿子父亲,坚守大梁的心思,更加坚定。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几个呼吸过后,蒙恬睁眼双眼,吐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照你这么说,我军多了四万老弱,还是好事了?”
王贲眼神一凝,老庄之道,他也读过。
“事物皆有两面性,看人事怎么应对了。”
谈到哲学,王贲肯定说不过学过马哲的蒙恬。
祸福相依之道,老子庄子的书有阐述,却没有蒙恬说得这么简单易懂。
坏事变好事,好事变坏事,关键在于人的应对。
应对的好的,像勾践,几乎灭国的祸患,反倒成全了卧薪尝胆。
相起来,夫差的应对很糊涂,吞并越国的大好机会在前,没有抓住,落得遮脸自刎的下场。
“那你说说怎么应对?”
王贲皱着眉头,内心却颇有些期待。
虽然他不喜欢蒙恬,但正在想办法解决问题的蒙恬,无路如何,他不能捂耳不听。
“先善养而安其心,组织四万黔首观看三家分晋的血腥往事。”
蒙恬道出了心的粗略想法:“魏侯死后,魏武侯迫害吴起。魏惠王偏听偏信,残害孙膑。安釐王一生猜忌信陵君。”
“魏国历史的阴暗面,特别是宫廷秘事,黔首天生有探秘的心思。只要揭露出魏国过往的丑事,会有不少人生出对魏国正统性的质疑。”
历史,魏国正式成为诸侯后,为了标榜自身的正统性,自称夏,魏王发布的书里以夏王标明。
魏国的招数,秦国后来学了去,也自称继承了夏正统。直到现在,秦国巴蜀之地,父母双方只要有一方为秦人,生下的孩子会成为夏子。
几代过后,夏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