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立国的时间过八百年,国家崛起后,学习周朝,在国内施行分封制。
战国变法后,各国封君的权力,受到极大的限制。秦国的变法彻底,国内封侯,有封地却只有享受赋税的权力。
楚国的封君,手中的实际权力,却是大了许多。江东的项氏,离开族地项县,东迁江东,手上没有强力的兵马,未必能在迅在江东站稳脚跟。
江东的项氏族兵,算得上是楚国境内最为精锐的兵马。
项梁指挥项氏族兵打头阵,压住阵脚,腾出作战的空间。
项氏族兵身后,楚军的兵马,源源不断的从城内开出来,加入战团,与秦军厮杀在一起。
不一会儿,汝阴城外的上空,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蒙恬站起身来,走到木制的高台中央,双手抱在胸前,目视偌大的战场,面色分外平静。
“令李必率轻骑在楚军阵外游弋,骚扰楚军。”
“军阵前列的士卒,撤往后阵歇息,恢复体力。”
“派人前去联络蒙虎,让他率军加赶回汝阴战场。”
楚军不要命的冲出来,一心想要与秦军短兵交接,弩兵、投石营见势不妙,赶快收拾器材,沿着军阵的通道,退回后阵。
弩兵、投石营退走后,秦军阵中的通道,立即合拢,有些稀疏的军阵,瞬间变得凝实起来。
军阵前三排的秦军,选自见过血的老兵,身材精悍强壮,一手提盾,一手紧握长戟,稳稳地护着阵脚。
打前阵的楚军同样悍勇,顶着秦军阵中射出的箭雨,悍然撞上秦军的戟阵。
撤退会后阵的弩兵、投石营,安顿好后,就地坐下来,从腰间掏出一个长约一尺的竹筒,倒出里面的熟米饭,津津有味的享用起来。
吃得撑了,又从另一边的腰间掏出一个羊皮袋子,缝得密密实实,里面盛满了清凉的冷开水。
简单的干粮,足以保证秦军一整天的体力。
整个上午,前排的秦军,在楚军眼皮底下,没有补充军食,口干舌燥。楚军以为秦军人困马乏,但经过严格训练的秦军,自己心里明白,上午的战斗还远远没有达到秦军的极限。
“几十万人马,硬碰硬,火星撞地球,还真是壮观!”
蒙恬观察着战场的态势,仿佛看着偌大的棋盘,哪里有危险的苗头,他都要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主将的作用,更多的时候就是这样指挥调度,亲自冲锋的主将,勇则勇矣,毕竟风险太大了。
蒙恬麾下的近三十五万秦军,黄寄带走五千人,蒙虎带走一万人,荆苏留守大营的有两万人,加上留在界码头的水军,留在汝阴战场的只有堪堪不到三十万人。
还有五万人,打着楚王芈仝的旗号。这个时候,蒙恬没有让投降的楚人打前阵。
真正的硬仗,还得由秦军自己来打。
一个时辰过去了,秦军的军阵,仍然稳若磐石,不动如山。
项氏的族兵,激战一番后,由后面的楚军轮替,退回军阵后列修整。
项梁伸手抹去面上的汗水,嘴唇有些苦:“秦军为何如此善战?一个上午的消耗,他们难道就不累不渴吗?”
“秦军素耐苦战啊······”
项燕站在战车上,高大的身材显得有些苍老。退到汝阴,楚国国内咬紧牙根,又支援了一批人马,现在他的麾下差不多仍有三十万人。
三十万人,对上三十万秦军,项燕的心里面,没有多少胜算。
本来不想这么早与秦军决战,只是秦军偷袭颍上,断了楚军从6上退回寿郢的道路,逼得项燕不得不与秦军交战。
即便要死,也要让秦人付出代价,项燕心里这样想着。
秦军最前排的军阵,不知道已经替换了几回人马。
坚持半个刻钟,与身后的士卒轮替,回到阵后恢复体力,排队等待继续轮替到前排,周而复始。
平时怎么训练,秦军就这么打。
对面的楚军,战得累了,同样会轮换。只是楚军的轮换,没有秦军做得这么娴熟,每次楚军换人的时候,秦军都会给楚军造成伤亡。
时间长了,前排的楚军,咬着牙不肯撤退,等到力气生猛的秦军上来,很快败下阵来。
“项梁,正面的秦军军阵,守卫严密,你率领江东子弟,迂回秦军侧翼,寻机与秦军交战。”
久久不能攻破秦军军阵,己方的伤亡,反倒越来越大,再这么继续下去,楚军只会越来越不利。
“诺。”
项梁喝了一大口水,站起身来,往军阵的右翼去了。
秦军的骑兵,一直游弋在楚军军阵外边,距离五百步的样子。秦军骑兵的存在,让项燕不敢迂回秦军侧翼。
“传我命令,让后方的战车,随本将出击!”
项梁望了一眼远处的秦军骑兵,心里恨恨不已。楚军中的骑兵,曾与秦军骑兵大战一场,楚军几乎全军覆没,秦军同样伤亡不小。
战后,秦军得到战马补充,迅恢复战斗力,但楚军的骑兵,却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没有骑兵,根本就拿秦军骑兵没有什么办法,好在楚军阵中,尚有将近百辆战车。
春秋后期,步卒兴起,车站没落,但战车上没有完全消息。各大战国的军队,仍然装备着不少战车。
中原战场,地势平坦,战车若是运用得好,冲锋陷阵,威力同样不小。
楚军战车的动向,蒙恬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莫非楚军打算以战车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