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昭听了这番话愣了半晌,方才说道:“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再者说了,你我私底下不过见过数次而已,娶一个不甚了解的女子,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你的动机。”
她说的都是事实,前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可不就是如此。
只不过,她明明心里都清楚,偏偏还选择嫁给他,终究还是过不去自己的那道坎罢了。
宇文煜看到眼前女子目光中竟闪过一抹恨意,一时证了一下,不知方才是不是他的错觉。
默了一会儿,宇文煜叹了口气,说道:“总归我在你这里是成了别有用心的人。”
难道不是吗?
锦昭暗自生想,若不是他精心谋划,她也不会别无选择的嫁给他。要不是这次她无意间想明白过来,只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锦昭正想着,宇文煜不知何时来到她跟前,待反应过来,身子不由得往后移了一下。
宇文煜见状,凑身低道:“虽说夫人将我看做成了别有用心之人,但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再说,若是让别人看到我们夫妻不和,传了出去也不大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锦昭听后一时语噎,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当初母亲便反对这门亲事,总想着撮合她和傅叶,要不是情势所逼,她何至于答应这门亲事。要是让母亲听到了什么风声,少不得要担心。
想至此处,锦昭缓了缓语气,说道:“话是这么说,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不想再不明不白的,总要提防一些才是。”
听到这话,宇文煜苦笑不得,不过见她气消了些,便也由着她了,不管怎么样,总好过不理睬自己。
说了半天的话,锦昭有些口渴了,便端起一旁的茶杯喝茶。
宇文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既然你身边的那个陆大夫医术极好,不如由我向父皇推荐,让他进太医院,你觉得如何?”
这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正在喝茶的锦昭听了手当即顿了一下,她暗自生想了想,随即放下茶杯看向宇文煜:“你说的可当真?”
当初陆平便是宇文煜一手提携进的太医院,后来医术名扬天下,没想到今日宇文煜主动与她说了这事,本来她就觉得以陆平的医术,做一名小小的大夫,到底是委屈了些。她原本打算等到了适合的时机,她便找宇文煜提这个人的,不想这次却让他注意到。
即便心里有此打算,也不能叫对方看出来,锦昭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对他说道:“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知道,宫里戒规森严,处处讲着规矩,就怕陆大夫喜欢自由自在,受不得拘束。”
宇文煜听了,却不肯死心,笑了笑,说:“他到底是你的人,念着你的恩情,你说的话比旁人要管用的。凡事总要试一试,兴许他是愿意进太医院的。”
当初太医院多少御医都没能治好芸璃,偏偏这个陆平却做到了。如此精湛的医术,若是不加似器重,岂不是可惜了一身的本领。
宇文煜一向是爱才之人,像陆平这样医术了得的人,若是能收为己用,那是再好不过了。
让他进太医院,便是宇文煜的打算,不过还是得事先问问锦昭。
锦昭见宇文煜并没有打消念头,锦昭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件事我得问问陆大夫本人,他若是愿意进太医院的话,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倘若他有别的打算,还望三皇子到时候莫要强人所难。”
对待宇文煜这样的人,最好是把话说清楚了。
宇文煜见她并没有回绝他,嘴角瞬时牵起一抹淡笑:“有夫人这句话,陆大夫那边我就放心了。”
锦昭眉心微动,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想了想,问道:“你该不会又打了什么主意吧?”
看着锦昭一双怀疑的眸子,宇文煜摇了摇头,道:“陆大夫医术精湛,我自然是想让父皇提拔重用,我本是一片好心,夫人何故要另作他想,难道我会害了陆大夫不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锦昭还是明白的,她不得不为陆平考虑。
不过陆平进太医院这事,她还是要问问他本人的意愿。
锦昭起身道:“你说笑了,若是对陆大夫好的,我自然不会阻碍了他的去路,回头我便问问陆大夫的意思,他若是愿意,往后还得麻烦你多费心才是。”
后面一句话说的言过其早,不过事先摆明了态度也好,总归是为了陆平着想的。
宇文煜却将她的心思看得十分明白,明明就是为那个陆平煞费苦心,明面上却装作一副无所谓。
脸伤一事本就是个幌子罢了,委实没有必要请陆平来府里,这几日他进出府里,不过是做给外人看,让别人都知道她的容貌能恢复,这里面少不了陆平的功劳。
既然想帮他,却不肯明说,便只好由他开了口。更何况,宇文煜也十分赏识陆平的医术,眼下太医院正好缺这样的人,索性借着这个机会跟圣上禀明,岂不是一举两得。既称了锦昭的愿,也向圣上举荐了人才。
锦昭回去后便小睡了一会,午饭之后,她喜欢休息一会,今日又进了一趟宫,回来与宇文煜说了半天的话,也不知怎么的困意便来了。
不知不觉睡了两个时辰,想来是真的累了。
只不过,锦昭恢复容貌一事很快在府里传开,原先不知道皇妃究竟长什么模样,听说是个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下人们经不住心中的好奇,有意无意的过来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