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如妃今日准备的斋菜真是不错,锦昭独坐一处吃了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此的目的是冲着眼前的这些美食。
她一边吃着,一边与身旁的丫鬟说道:“今日这斋菜做的十分不错,等回去之后咱们也照着做。”
巧慈应了一声,不假思索的低声回道:“小姐喜欢的话,奴婢到时候跟着学,等学会了,往后便做给你吃。”说话间,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小姐,奴婢瞧着今日来了不少官家小姐,多半还是未出阁的……”
话落了一半,巧慈便没再往下说了。
只不过,今日来的这些女子,有很多小姐之前跟她提起过,巧慈到现在也很纳闷,她伺候大小姐多年,深知小姐平日里与这些官家小姐来往并不多,一来是看不惯她们身上的娇气,矫揉造作的样子,二来苏锦昭喜欢独来独往,这些京都得贵女闲来无事就会邀请些好友在家中吟诗作对,比比才情,无非是想要在人前卖弄一下,好显得自高人一等,与众不同罢了。
殊不知,这才是愚笨之人的想法。
苏锦昭不喜欢她们整日装模作样,索性平日里就不与之走动。
既是不来往,大小姐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人的,而且了解的一清二楚。
大小姐没说,做奴婢的也不好贸然去问,到底是主子的吩咐,主子让做什么,便照着做就是了。
锦昭看了她一眼,主仆多年,她又岂会不知巧慈接下来要说什么。
如妃大费周章的安排这一切,说到底还是为了宇文显,平日里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真要是到了一起,少不得要比较一番,出些风头的,可不是人人都像苏锦昭那般低调的,她总要把每个人看清了才是。
如妃看向低头吃菜,却一声不吭的锦昭,笑着说道:“三皇妃今日的胃口看上去不错,莫不是人心情好的缘故。”
闻言,锦昭停了下来。
如妃这话说的倒有一番深意,言外之意是说她恢复了容貌,故才心情变好了。
说话间,众人的目光一时落到了她身上,锦昭回道:“回娘娘,锦昭本就是个贪吃之人,方才尝着这些斋菜不错,忍不住多吃了几口,若有什么言行不妥之处,还望娘娘勿怪。”
如妃眸中闪过一抹看不清的深意,脸上的笑意仍在:“三皇妃说笑了,都说你与三皇子夫妻恩爱,三皇子对你也是格外的上心,之前你还未过门的时候,他便事先找了一厨艺了得的厨子,三皇子这般的用心,只叫人生生羡慕的份了,对了。”说着,如妃话锋一转,“锦昭的容貌能这么快恢复,想必三皇子在这当中一定功不可没,你可真是嫁了一位好郎君。倘若在座的人都能如你这般的好福气,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里,锦昭隐隐感觉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的目光,除了羡慕,还有深深的嫉妒。
最深的嫉妒,莫过于严雪了。锦昭不看,也知道。
如妃看似无心一说,实则是将她推入到了风尖浪口当中,要知道,高门贵女的,对宇文煜心生爱慕的可不仅仅是严雪一人,只不过相较而言,严雪比她们更有希望罢了。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当初宇文煜放着京都第一才女不娶,偏偏娶了她这么一个丑女,怎叫人不嫉妒呢。没被那些吐沫星子淹死,已算是她的万幸了。
如今如妃又哪壶不提提哪壶,此等居心叵测的用心,想想都叫人发指。
锦昭平静的说道:“当初锦昭面容丑陋不堪,自知是配不上三皇子的,原本打算出家当个姑子,了此一生的,也好过拖累别人。只是圣上亲自下旨赐婚,好在老天眷顾,让我恢复了容貌,正如娘娘所言,今生能嫁给三皇子,是锦昭的福气。”
最后一句话说出时,锦昭心里其实是有些后悔的,万一传到了宇文煜的耳里,不知会作何感想。
只是今日这场合,人家故意设的局,她岂有不迎合之理。
听到这里,严雪的脸色都变了,变得十分难堪,她紧紧的攥着衣裙,因着用力过度,衣裙都快要被她弄皱了。
一旁的潘月莲见了,心领会神,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不好多说什么,索性就坐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
说多错多,她深知三皇子是严雪最在意的人,今日听到这些话心中难免不舒服。
换做她,想必也是如此。
如妃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严雪,仿佛明白了点什么,对她说道:“严雪,本宫看你都未曾动筷,怎么,是吃不惯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都齐齐的看向了严雪。
此刻她脸色十分的难堪,未免众人见了发现了什么端倪来,她忙低下头换了神色,再抬眸时,已换上了一张笑脸,严雪回答道:“娘娘误会了,我瞧着这些斋菜做得十分精致,一时不忍心动筷罢了。”
不忍心动筷?
正在喝茶的锦昭差点没因这句话喷出来,这话估计也只有严雪能说得出来了。
当初她对自己丫鬟动手的时候,可没见她有半点不忍,前世的严雪是个什么样的人,锦昭又岂会不知,但凡有一点善心,也不至于对她处处为难,不过是个嫉妒心极重的女子罢了。
如妃笑了笑,说:“想不到严阁老的孙女不光是咱们京都第一才女,还是个心善之人,你这么一说,本宫也都不忍动筷子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潘月莲瞅着机会了,想也不想的趁机说道:“娘娘有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