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客人都陆陆续续离开将军府后,已近黄昏,劳累一天,老夫人由刘妈妈陪着回了静德院。
此时,陪在苏剑南身旁的,除了傅映华,还有沈曼心。
锦昭站在一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和父亲解释一下今日发生的“意外”。
出了这种事,她知道父亲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
傅氏见状,打破僵局,对苏剑南说道:“老爷劳累一日,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与其在这里生着闷气,倒不如将人劝离。
沈曼心也很识趣,附和着傅氏说:“姐姐说的是,老爷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这一声姐姐,叫得傅氏心里着实不自在。
当初她待沈曼心亲如姐妹,谁知对方却背着她勾引自己的夫君,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去。居然还有脸喊她姐姐,真够厚颜无耻的。
想到这里,傅氏眸子一冷,闷哼了一声。
这时,苏锦铃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故作惊讶道:“刚刚我听丫鬟说戏台子塌了,我还不信,便过来瞧瞧,没想到却是真的。怎么会这样呢?”
真是哪壶一提提哪壶,只见苏剑南原本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傅氏看了苏锦铃一眼,语气硬道:“二小姐来得也真是够巧的,这会人已经走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真会挑时间的。
苏锦铃轻咬嘴唇,出声道:“母亲这是何意?我一听说此事,便片刻不容耽误的赶了过来,哪知终是来迟了一步,并非有意来迟。”
傅氏嘴角一撇,似是不信。
沈曼心自然不允许傅氏这么说自己的女儿,便道:“若是事先仔细检查,也不至于出了这等意外,好好的一场宴会就这么给散了,倒也可惜了。”
虽未直接指明是锦昭的疏忽,话里却无不暗显其意。
果然,苏剑南的脸色又深了几许。
他声音淡道:“谁说不是呢,现事情已然发生,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锦昭在一旁静静听着,手紧揪着衣角,果然,父亲内心还是偏爱沈曼心母女的。
闻言,苏锦铃也不闲着,眸子一7闪,慢慢说道:“女儿觉得这事虽说是长姐的疏忽所致,但毕竟是第一次操办,难免经验不足。想必长姐她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傅氏神色微冷,语气带了几分怒气道:“这么说,锦铃是在指责我的不是,不该将此事交给锦昭着手去操办。”
傅氏的气场一向强大,压得苏锦铃有些喘不过气。
瞬间一副委屈的模样,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往苏剑南身后退了退,声音带着哭腔道:“母亲误会了,锦铃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长姐虽说是你亲生的,维护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否认我对长姐的情谊,若是刚才的话让母亲听着不舒服,锦铃不说便是了。”
好一张利嘴,口口声声为她说话,言下之意却是在强调她没有经验,不能堪当此重任,同时也在表明母亲处事不周。
如今还在这里扮无辜,当初她就是被苏锦铃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
看破这种伎俩,她只觉得自己当初是有多天真。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去想想,就轻易相信了,以为人家是真心待自己好。现在想来,当真的可笑。
傅氏本就不快,如今再听这话,脸色一沉,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不说?话都让你说了出来,难不成还能收得回去。再者,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会指责我仗着主母的身份欺压一个庶出,试问,你究竟存的什么居心?”
她恨沈曼心,偏偏苏锦铃和她母亲长得颇有几分相似,每每见到苏锦铃这丫头,傅氏犹如含沙射影般不舒服。
苏锦铃嘴角一锦僵,咬着牙,傅氏居然用了欺压,难道不是吗?平时日里,大房事事压着二房,她已经受够了。明明她也是苏家的小姐,论样貌和才学,她哪点此苏锦昭差了,就因为她嫡长女的身份,她便要低她一等,处处以她为先。
而傅氏就更不用说了,因为母亲的关系,将自己视为眼中钉,便是如此,她也要违心的喊她一声母亲。
见女儿被数落,沈曼心脸色一时泛白,不得不出声道:“姐姐的话未免过重了些,锦铃到底还是个不懂事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在所难免,姐姐不至于还跟个孩子计较,好歹是将军夫人,未免有失了身份。”
“就算姐姐自己不顾及,也该为将军着想一二。”
傅氏气得脸色一阵难看。
自己勾引别人的夫君,怎么不说,如今反倒说教自己,论不顾及形象,她哪里比得上她沈曼心。
傅氏双眸冷道:“关于这一点,我可比不上某人。”
某人,不言而喻,自然指的是沈曼心。
苏剑南就知道会这样。
他出声制止道:“好了,都别说了,还嫌点闹得不够,是吗。”
……
见此,傅氏和沈曼心都住了口,可心里却是各自不让。
这时,锦昭走了过去。
“父亲,今日对将军府来说本是个重要的日子,女儿原本是想帮母亲的忙,奈何却出了这样的事。事情没做好,反而落了难堪,女儿自知有错,恳请父亲责罚。”
说罢,锦昭便跪了下去。
傅氏见状,上前去拉她起来:“你这孩子,说什么糊涂话呢,这怎么能是你的错,这是个意外,意外你懂吗?”
之前还提醒她要查清楚事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