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非常郁闷,手中拿着如此详尽的地图居然迷路。这也怪不得他,一场大雪让整个草原都铺上了银装。地面上根本没有可以看清楚的地标地物。幸好他找到了一处汉人的村庄,和五个汉军斥候。这才算找到了通往望平的道路。
一群匈奴骑兵烟尘滚滚的杀了过来,这是阿木来领的先头部队。在他的身后便是胡羌王与浑邪王的一万精骑。大单于本部,带着无数的牛羊压阵。整个大军以极快的速度在推进着。
苏武一见匈奴人杀了过来,前锋已然不足五里,赶忙对着哨长喊道:“快些派出传令兵,通知将军大人。全军上城墙准备迎敌!”
“校……校……校尉大人,咱们还是逃。匈奴人太多了。”哨长吓得面如土色,一双腿已然抖成了筛糠。身子软得几乎要站不住,这还没打仗呢便差一点吓昏过去。
这望平虽然平日里有小股匈奴人袭扰,但从来没有过如此多的匈奴人攻城。甚至从来没有发生过千人以上的匈奴人攻城。这城墙根本不是砖石的,只是夯土垒成。高度只有三丈多一些,守军只有五百人。这样的城想都不要想,必然会被匈奴人攻破。
匈奴人凶残野蛮,破城之后的样子大家都能想出来。所以,不但是士卒们一个个心惊胆战。就连哨长,也吓得几乎瘫倒。
“唰”苏武抽出肋下佩剑,在所有人都惊愕的目光中。长剑横着一削,一颗好大的头颅便冲天而起。鲜血在冬日里阳光的映照下艳丽无比,滚烫的鲜血稀稀落落的落在苏武的脸上。
弯腰拾起那哨长的头颅,苏武脸上鲜血流淌说不出的狰狞。
“尔等都挺好了,我们是步卒。匈奴人是骑兵。现在出城逃命只有死路一条。咱们城内储粮够吃上一年,唯有坚守住城池。才是唯一的生路,谁要在这关键时候割了软蛋不像个爷们。老子就先砍了他,以免堕了我汉军的名头。
现在,还有谁想出城逃走!”苏武的眼睛恶狠狠好像一只豺狼,脸上鲜血流淌狰狞不堪。
士卒们纷纷后退。没人敢说出逃走之类的屁话。哨长的尸体还在流血,现在谁敢出城逃走怕也是这个下场。
“既然没人想遁走,那便给老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按照平日里的操演,各哨长带着本部人马坚守城墙。”
“诺!”被苏武的杀气逼着,士卒们似乎也有了一些血气。他们拿着兵刃纷纷回到城墙之上,准备应对匈奴人的进攻。苏武吐了一口唾沫,也不抹脸上的鲜血,将手中头颅随意一抛。亲自站在北城墙上督战。
也就是这么一耽搁,望平城没有派出传令兵送信。
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数不清楚的匈奴人将望平城团团围了起来。这是今次入侵的第一座边塞城市,看上墙也不高。攻下来应该不算太难。
“让战马休息一下,多罗你带着人去砍伐树枝制造云梯和攻城木。”阿木见已经将望平围住,便放心的吩咐起来。看起来城里汉军没有丝毫的准备,甚至他连出去报信的骑兵都没见到。如果有骑兵出城报信,阿木一定吩咐人追上去,将其射杀了事。
看着城墙下的匈奴骑兵密密麻麻,苏武觉得头皮发麻。这次扰边的人数太多了。单单这城下,怕是就有上万人。
事实上苏武的猜测有些保守。这一万人只是前锋。匈奴大单于伊稚斜亲自带着本部在后面压阵,距离前军只有半天的路程。此次匈奴人南侵的总兵力达到了十万人。
这些年匈奴人修生养息,好不容易生聚起这些强悍的战士。伊稚斜也豁出去了,这一仗一定要多多掠夺财物奴隶。云啸与汉军精锐都去了南方,朝廷又刚刚将徽兵遣散。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一定要大大的捞他娘的一票。
匈奴人下了战马。他们在战马后面的革囊里拿出肉干。一边吃,一边看着城墙上的汉军运气。这样小小的一座城池,用不上两个时辰便可以攻下来。
“妈的,让伙房将午饭送上来。告诉那帮狗才,饭菜要热乎。若是凉了。别埋怨老子杀人。”苏武知道,此时便是对士气最大的考验。若是此时士气泄了,定然守不住了第一轮的进攻。
这攻城战,第一轮的进攻非常重要。往往只要守住第一轮,以后便可守上好长时间。而攻城的人,也会越攻越怯手。士气也会越来越低落。
伙房的人听了,也知道这一顿吃完下一顿有没有命吃还是不一定的事情。索性,将冻得邦邦硬的猪肉拿出来剁了。就在城墙下面,炖了十几口大锅的猪肉炖白菜。
白面馍馍更是蒸得有拳头大,每人一碗肉馒头随便拿。军卒们啃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吃着热乎乎的猪肉炖白菜。似乎这天也不那么冷了,吃完饭士卒们纷纷将碗和筷子扔到城下。
奶奶的,既然横竖是个死。现在好歹是个饱死鬼,只要挺过今天晚上老子便能再吃上一顿人间饭。
一顿惹餐让汉军士气大涨,这些家伙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匈奴人冲上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汉军的情形阿木都看在眼里,这些汉军挺有意思。死到临头了,居然还精神焕发一把。
“大人,找到的木头不多。云梯制成了二十架,冲城车没有足够的木材。只能找两根工程木。”身材瘦高的多罗走来过说道。这家伙是匈奴一等一的射雕手。三百步外说射你左眼绝对不射你右眼。阿木正是看中了他这个长处,才将他招揽到麾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