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带,我便他送走。”绮文姑姑停下动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夕涵的动作一僵,抿抿唇,低下头。
见她不再挣扎,绮文姑姑便伸手给她把耳环戴上了。
“这不是很好看嘛,以后每天都带着吧。”
绮文姑姑给夕涵整理了下耳边的碎发,笑着开口,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夕涵眼眸微垂,看不出情绪,许久才缓缓点头。
“这才乖。”
绮文姑姑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将声音放软了些。
夕涵轻声应了,没有多言。
不多时,便起身告辞。
绮文姑姑也没有强留,就让她离开了。
夕涵转身离开,迈步出了门。
屋内,溢开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主子……”
十三快步追上来,见她情绪不好,便轻唤了一声。
夕涵没有说话,沉默着将那对耳环摘了下来。
她将耳环攥在手里,抿抿唇,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脸上带出几分疲惫来。
十三不敢再多言,只亦步亦趋地跟着。
夕涵将手中的耳环攥紧,胸口闷得厉害。
两边相隔不远,不多时便到了地方。
“你先回去吧。”
不知怎么的,夕涵的嗓音带上了些沙哑。
说着话,她抬手推开门,迈步进去,甚至没有给十三回答的时间。
“是,主子。”
隔着一道门,十三还是行了礼应了。
屋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
十三抬头看着紧闭的门,摇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主子是舍不得他吗?
其实,是舍不得司公吧。
他看得出来,比起那个什么高煜,主子对司公用情更深。
那一盒信还有白玉耳环,从拿到这边以后,就压在箱底,主子从来没有看过。
但是每次司公送来了新的东西,主子总是要发一会愣。
虽然主子什么都不说,但他看得出主子舍不得司公。
可是为什么那?
一边是无数人眼中的绝世佳婿,才华横溢、前途无量。
而另一边,只是万人唾弃的太监,甚至连男人都不是……
这明明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可为什么?
主子偏偏放不下司公那?
十三摇摇头,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便先去忙其他的事了。
再见夕涵的时候,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快要下雨了。”
夕涵站在床前,望着外面低压压的乌云,轻声开口。
“下雨也好,下过雨了,天气还能凉快一些。”
十三试探着开口,说着话,还偷偷打量夕涵的表情。
“盛夏已经过去了。”
夕涵没有回头,只若有所思地扔出一句话。
“是啊,陛下也要从别宫回来……”
十三还在思考刚才的事,顺嘴就应了。
话说到一半,声音便戛然而止。
坏了!
他说错话了!
陛下的行程自然是宫中的头等大事,几乎所有人都掰着手指头梳着皇上回宫的日子。
所以刚才说到盛夏,那句话才会脱口而出。
可是主子不知道啊!
如是他不说,主子定然不知道陛下何时回宫的。
十三这边正懊恼着,夕涵却转头看了过来:“玉儿要回来了吗?是哪一日?”
“是,是后日。”
十三咬咬牙,还是苦着脸回答了。
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玉儿,怕是还在怨我。”
夕涵不在意他的小动作,转头重新看向阴云密布的天空,轻叹了一口气。
这次回来,玉儿怕是会更恨她吧。
事情闹成这样,更是不说清楚了。
“轰隆隆!”
话音刚落,一声巨雷突然炸响。
夕涵眼见着天空更阴了几分,不由皱了眉开口道:“怕是要下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如今快到午时了。”十三看出了夕涵的思虑,开口补充道,“主子不用担心,虽然下学的会赶上雨,但身边的奴仆都会打伞去接的。淋不着的。”
“三皇子身边到底是谁在服侍?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
夕涵皱着眉,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奴才听说是个叫做孟粟的太监。不过,从未见过。”
十三回答得也不是很确切。
他摇摇头,确实不知道更是的内情了。
“你从未见过?”
夕涵这倒是有些惊奇,竟然还有十三不知道的事情。
在宫中情报最灵通的内务府和慎刑司的加持下,十三似乎一直都是无所不知的。
“奴才也找人问过,就是这边的人,对于孟粟都是不熟悉的。他调到三皇子身边,如今也有两个年头了。据说那人平时懒得不行,整天找地方偷懒,也就厨房的人见过他几面。近半年,都没有见过他。”
见夕涵追问,十三便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将了出来。
“厨房的人也只见过他几面?那他平时吃什么那?”
夕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皱了眉问道。
十三的表情有些怪异,抬头看了夕涵一眼,没敢说话。
“难道让三皇子给他送饭?”
夕涵的眉头皱得更紧,说出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
下一刻,她便见到十三点头。
“他太过分了!”
夕涵摇头,面上带出些气愤来。
简直不可理喻!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