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于滕县下士,项羽在阳武也未闲着,每日带领数千人在各县巡游,项羽为人性格高傲,颇喜欢衣锦还乡的感觉。
拿下泗川郡的时候,项羽最是得意,龙且身为其大将,曾劝慰道:“将军身为楚国贵胄,最易统御江山,今泗川郡初定,当爱民如子,正所谓民心乃天下。”
“今将军雄兵数万,当日夜操练,帮助乡里,秦虽失政,尚在苟延残喘,何故如此,皆因秦奉耕战,将军当学之。”
谁知项羽脸色突变,有些不悦地回道:“今秦失其鹿,天下逐之,学秦知会自取灭亡,日后此番话语,汝莫再讲!”
龙且见状,只得改口道:“然今纷乱之世,不宜如此奢侈,当俭朴练兵,与民和谐,初始皇帝巡游四海,以至于天下如此,将军当忌之。”
这番话确实有道理,项羽也不好反驳,有些敷衍地说道:“汝为吾将,何不知吾心耶?”
“今富贵繁华皆至,若不出游,何异于锦衣夜行,谁知之者?”
龙且无语,项羽嘴上不认错,心里还是比较清楚的,因而命令钟离昧日夜操练士卒,自己仅带领数千士卒游玩。
像这种情况,龙且也不好再劝说,毕竟已经改善很多了,当日在城武演练兵卒,城中百姓得知楚军前来,皆是出城观望。
龙且排列好楚军,迅速走到项羽面前,“启禀将军,百姓众多,还是取消演练吧。”
“不可,也让百姓观看一下楚军威仪。”项羽颇为高傲道。
这倒使得龙且很是无奈,只得上前驱散百姓,“诸位,今楚军为天下而战,欲要验兵,还请父老后退,以免受伤!”
众多百姓闻言,仓促后退,竟使得有百姓被践踏倒地,龙且在旁,颇为皱眉,本来士卒就难调整,见百姓还这般慌乱,只得上前照应。
唯独这时有名老者,见众人后退,却独自向前,甚是奇怪,龙且还未上前答话,早有项羽策马而来,直接骑到老者身前。
那老者须发花白,年纪六旬,衣衫整齐,并不像是一般人家,项羽观其模样,略显恭敬地问道:“今验兵至此,他人后退?为何老先生至前耶?”
老者抚须道:“众人独退乃是惧怕将军,然老夫年纪稍长,且靠在前面,若是后退,脚力不如后生,难免会被踏上,故而两步向前,等待他们离去。”
项羽闻言,连忙下马,“先生真乃智者也,不知家中可有后辈照顾?”
老者这才躬身行礼道:“老朽虞公,无须后辈照顾,然尚有一孙女不知如何交代,还望将军验兵之后,府上一叙!”
不待项羽说话,那老者直接退到场外,高声道:“家住城北河边!”
龙且这时也走上前来答话:“将军,还请验兵,事情莫要担待。”
项羽慌忙反应过来,语无伦次道:“现在开始吧,另外派人前往城北河边查探,是否有大户人家,验兵之后前来禀报。”
“遵命!”龙且疑惑道。
城武验兵,整整两个时辰才结束,项羽一直心不在焉,不知为何,事情刚结束,龙且就跑到了项羽身旁,欲要问清缘由。
这时钟离昧也在一旁,士兵正在向项羽禀告事情,龙且只听到什么城外河边确实有大户人家,只是仅有祖孙两人。
士卒刚出来,龙且便匆忙走了进去,“将军,今日之事、、、”
不待龙且说完,项羽面色兴奋地说道:“龙且,汝尚在营中,吾与钟离昧有要事去办,军营就交给你了。”
龙且很是无奈,他和项羽乃是发小,打仗没得说,但是性格骄傲,做事鲁莽,就在此时,两人已经出了营帐。
“钟离昧!保护好将军!”龙且只得大喊道。
“龙副将放心,绝不敢有误!”钟离昧转身笑道。
项羽只带领数十名随从,便向着城北河边赶了过去,刚到城北,便看到一户院落,落落大方,且有两层木楼,算得上独树一帜。
“将军,想必就是这户人家了。”钟离昧在前面说道,项羽颔首,众人一并前往。
而此时的院落内,坐着一名老者,正是虞公,旁边立着一位姑娘,年纪二八,仙姿卓越,犹如画中之人,名曰虞美人。
虞公品了一口温茶,很是欣慰地说道:“孙儿啊,这茶艺与你母亲的颇为相似,可惜啊,纷乱之世,难有团圆。”
“祖父?我父母真的都去世了吗?”虞美人略显伤感地问道。
虞公在旁稍微叹了一口气,“尚不可知,当初汝父被抓去修筑宫室,汝母幽愤而去,至今未还,况且乱世,恐难还矣。”
两人说话间,项羽也走到了门旁,还未敲门,便看到院中的虞美人,不觉春心眨动,低声道:“真乃美人也!”
钟离昧在旁,当即笑着说道:“将军,行礼叩门。”
这才使得沉浸其中的项羽正经起来,“咳咳,说的是。”
门声初响,虞公有些惊讶,随即淡然,“孙儿,且回屋,今日有别啊。”
虞美人不知何意,然不敢违背祖父意思,只得匆忙回到闺房之中,虞公也只好起身前去开门。
见来者乃是项羽,心中颇为得意,当即躬身行礼道:“将军前来,使得鄙舍蓬荜生辉,还请舍下答话。”
“老先生有礼了,某知老先生有事情交代,不敢耽搁,所以仓促而来,仅备下薄礼,还请老先生收下。”项羽亦是谦逊地说道,立即命人将礼品摆在客厅内。
虞公敬上茶水,方才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