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响起的脚步声给了闪代玉不小的启示。
刚刚,赫云舒已经命令管家不得靠近此地,那么,这太子府里的人自然是不敢靠近的。
但,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燕曦泽。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燕曦泽也该回来了。
想到门外的人是燕曦泽,闪代玉就有了主意。
她故意大叫一声,然后道:“皇婶,你竟敢在这太子府安插眼线?怎的,你想要让铭王殿下上位,将太子殿下取而代之吗?”
见她如此,赫云舒并不慌,反倒是端过一旁桌案上的茶盏,慢慢地喝着,大有一种静静看闪代玉表演的惬意。
脚步声突然停了。
闪代玉暗觉自己的话有了效果,随即惊恐地叫了一声,道:“皇婶,你要做什么?莫要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是曦泽的,是曦泽的啊!”
说完,闪代玉慌忙跳下床,挺起自己的肚子朝着柜子上撞去。
赫云舒并未去拦,她料定,闪代玉不敢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做赌注。
因为,在一定程度上,这个孩子就是她的保命符。
没人会拿自己的保命符开玩笑。
哐当——
这时,门开了。
闪代玉忙看过去,且已准备好了即将要说的话。
可她这一看,就有些傻眼了。
因为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燕曦泽,而是燕凌寒。
燕凌寒一脸冷漠,并未看向她。那清冷的目光只在触及赫云舒的时候,带了些温暖。
“娘子,怎的还不回家?孩子们都想你了。”燕凌寒柔声道。
赫云舒笑笑,道:“正要回家呢。不过正好有一出挑拨离间的好戏,这一看,就忘了时间。”
“看完了吗?看完了我们回家。”说着,燕凌寒朝着赫云舒伸出手。
赫云舒把自己的手放在燕凌寒的手里,含笑道:“这戏已经演完了,没什么可看的了。”
见二人要走,闪代玉突然起身,道:“铭王殿下,有件事您还不知道吧?”
然而,燕凌寒像是没听到似的,并不理她。
闪代玉忙上前几步,道:“铭王殿下,赫云舒她居心叵测,想要暗害于我,挑拨你和曦泽之间的关系!”
别的燕凌寒都可以不在意,但是,闪代玉提到了赫云舒的名字,他就不能不管了。
故而听闻此言,燕凌寒悠悠转过身来,道:“那你且说说看,我娘子如何暗害于你了?”
“她想要了我这腹中孩子的性命!”闪代玉一脸悲愤,言之凿凿。
燕凌寒突然就笑了,他看了看赫云舒,道:“若我娘子想要害你,她有一千一万种法子。而且,哪怕是害了你,最后也怀疑不到她的头上来。所以,你的话,太拙劣了。”
闪代玉忍不住紧咬牙关,她倒是料不到,燕凌寒对于赫云舒的信任已经到了这等地步。
可是,她如何能够甘心?
远远地,闪代玉瞧见燕曦泽一脸怒意,正往这边走过来。
而燕凌寒和赫云舒背对着燕曦泽,并未看到他过来。闪代玉心一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铭王殿下,王妃娘娘,你们就算是不顾及我的性命,也要顾念这孩子的性命。这孩子是曦泽的!求你们手下留情,饶了这孩子吧
!”
说着,她朝着赫云舒和燕凌寒二人扑通扑通地磕头。
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燕曦泽嘴唇紧抿,正快步而来,一点儿都没有遮掩脸上的怒意。
闪代玉虽然磕头磕得额头痛,心里却是得意的。
如果她能够借此挑拨燕曦泽和燕凌寒的关系,那么今日这一切,也算是没有白忙活。
很快,燕曦泽就已经到了跟前。
他站在七步开外的地方,看着这一幕。
闪代玉仍是一个劲儿地磕头,连额头都磕破了也没有停下来。
这时,燕曦泽开口了:“皇叔,皇婶,让你们看到这些,真是抱歉。”
听燕曦泽这样说,闪代玉大感意外。
他来了,不问她如何,倒对燕凌寒二人说抱歉,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闪代玉猛然抬起头来,道:“太子殿下,王妃娘娘意图对我腹中的孩子不利,请你为我做主!”
燕曦泽吝啬得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闪代玉,只冷声道:“够了,收起你的伪装吧。”
之后,他不再说什么,只走到燕凌寒和赫云舒身边,扬手向前,道:“皇叔,皇婶,请。”
燕凌寒微微颔首,牵着赫云舒的手向外走去。闪代玉大叫道:“燕曦泽,想必你还不知道吧,你这敬重的好皇叔,好皇婶,在你的府邸里安插了眼线!他们为何要安插眼线,还不是因为不放心你,提防你,想要将你取
而代之!”
燕曦泽并不搭理,只待走到了门外,看了看那管家,道:“太子妃得了失心疯,恐伤及无辜,自今日开始,不准她出这间屋子。”
管家俯身应是,低下头,不敢多说。
燕曦泽又瞥了他一眼,道:“待结束这里的事情,去本太子的书房候着。”
“是,太子殿下。”管家俯首应道。
之后,燕曦泽快走几步,跟上了赫云舒和燕凌寒。
他郑重地躬身,冲着赫云舒说道:“皇婶,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赫云舒明知故问,道:“谢我?谢我什么?”
“谢你今日及时赶到,救下了那婢女的性命。”
“一个婢女的性命而已,也值得你言谢?”赫云舒反问道。
说着,她仔细瞧着燕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