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有常,人道无踪,越是自然环境得天独厚的地方,往往没有高级的文明。
非洲大陆水土肥沃,降水量也比较充沛,并非人们印象中的贫瘠。
那里可以说是种啥长啥,所以才有了如此丰富的野生动物,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规律,面积如此大的沃土上,应该会到达一个昌盛的时期,而且生产力水平也会不断的提高。
但是非洲却从未出现过什么强盛的帝国,甚至连统一的大帝国都没有。
无独有偶,美洲也是如此,印第安人占据着世上比较好的土地,发展了几千年还在钻木取火,渔猎过活。披着一身树叶子,用着千年不变的弓箭,结成一个个的部落。
正因为大自然的馈赠比较多,反而养成了他们生活的惬意,更养成了他们的一种依赖的惰性。非洲的土地扔上颗种子就能生长结果,但是他们宁愿吃土也不干活。
终究还是归结到一个字上,懒。
姚启圣打到过非洲,现在攻到了美洲,已经感受到了这种原因。
教化一阵之后,也只好让华商来美洲建厂,招募当地的土著进行生产。
尽管他们现在还没有这个概念,但是姚启圣实际占据的大多是北部美洲的土地。
这里的飞禽走兽极其多,而且各种植被覆盖下,森林中处处是宝藏。
汉人向来讲究源远流长,所以没有像南美欧洲人那样竭泽而渔,过分地掠夺当地的资源。
这种相对温和的做派,以及遥遥领先的技术,让当地土著顶礼膜拜,以为是天国来客。
姚启圣走在新建成的总督官邸的道路上,听着身边官员的汇报,笑道:“这些日子以来,日本国的船只是越来越多了,你们登莱水师和日本的交往多,其国内海商竟也如此发达了么?”
登莱水师此次派出的武将是徐泾,听了这话拧眉道:“日本因其温顺,一直颇受陛下青睐,尤其是累次派兵深入不毛,北到雪原血战罗刹探险队,南下爪哇抓土著,可谓是任劳任怨,功劳不小。但是其国内的海商出头,好像是最近的事。”
姚启圣顿住了脚步,说道:“日本国内,能人颇多,我在讲武堂时候,就曾见十几个日本学生,一举一动甚是规矩,招之问询,对答如流。这些人都是日本的官员将帅之子,犹能这般自制,将来必能成气候。”
徐泾笑道:“那不是正好,总督有所不知,倭兵向来是我们的开路先锋,作战勇猛好似鹰犬。”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有个强邻可不是什么好事。”
登莱水师对日本的感官属实不错,他们每次出巡到了日本,都能接受到十分热情的招待。很多水师将士甚至在日本都养着几个妇人,平时不得见,到了之后才享受受用几日。这些女人温驯的就跟伺候皇帝一样,与之相比原本比较娴淑的中原女子都成了泼辣的代名词。
尤其是登莱水师驻扎在日本长崎、萨摩两地的官军,更是拿着出海驻守当成了度假,走到哪都是大爷般的待遇。
姚启圣说完之后,徐泾心中老大的不以为然,笑道:“总督大人未去过日本有所不知,日本国上下对我华朝,无不执礼甚躬,要说他们会造反,恐怕是有些多虑了,哈哈哈。”
姚启圣眼皮一抹,低着头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华朝如今强盛至极,陛下年富力强,举国兵强马壮,水师战舰如云,靖北精骑如雨,庙堂猛将云集。但是月满则亏,当年蒙元强盛如斯,百年之后被赶回漠北。大明崛起之时,四海之内谁能挡之。然而天启末年,陕西几个饿的吃不上饭的流贼,振臂一挥就能搅动天下。
大明强时,满洲建奴伏地做犬,谦恭不下如今的日本。然而中原有难,他们瞬时成狼,撕咬啃噬,为祸之烈古之未有。
我曾细观日本兵卒走夫,性子温顺却凶狠好斗;自负桀骜却又文雅守礼;可以闭关锁国,也可以马上彻底开海。这种人不可以让其得志,若是中原式微,我恐倭人作乱之烈不弱于建奴。以我看来,华日之间,恐有一战,不能避之。”
徐泾听得云山雾罩,不能理解总督的这番话,只是觉得毫无道理。
倭人如此温驯,怎么会反叛,倒是那些朝鲜人表面上恭顺,暗地里却小心眼不断,总是想沾点便宜。
倭人则不同,他们会奉献出最好的给华人,而且从不抱怨。
姚启圣冷眼旁观,就知道登莱水师上下对倭人都比较看好,话不投机也就不再多言。
此时的日本,已经走上了一条十分极端的道路,德川家因为侯玄演早期的支持,已经实际上掌控了日本所有的军政大权,换句话说,他具备了独裁的一切条件。
他利用当初龚自方和日本签订的最惠国条约,强行干涉国内经济。德川家纲下令,所有日本人都得为繁荣日本而努力奉献,国家出钱扶持大财团购买华朝的商船,从华朝进粮食和原料。
大肆打压农民,圈地占地,由南洋买来的奴隶干活。
强制变更日本百姓的生计,逼迫他们不得不去日本工厂做工,而且规定了十分严苛的工作时间。
日本在高压之下,慢慢像华朝模式转变。
但是这种做法贻害无穷,华朝的道路是侯玄演的引导下,百姓自己走出来的。
国家让利于民,海商崛起,海外土地的扩张,最终导致华朝成了现在的模样。
所以华朝的轨道是顺应天意民心的,日本却是利用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