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男人,正是安王遣来石家让石家退婚的安一。
作为安王身边最得力的下属,安一办事向来都是无往而不利。而他的做法,一贯是先礼后兵。只是他的礼,实则就是以势压人。
大胤朝内,安王虽然不在朝堂,如同闲云野鹤,但安王的话却如同圣旨,无人敢拒绝。
在安一看来,石家不过是乡野人家,听到安王爷的名头,也该吓懵了。
然而,石父听了安一的话,却慢慢眯起了眼,道:“刚才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清楚?”
“安王爷命令你们家,去把跟连山县主的婚事,退了!”
安一冷冷地开口,目光带着轻蔑的嘲讽。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眼前人的反应,跪地答应,万般求饶。
然而,现实却是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石父甩手,恨恨的一巴掌甩在安一的脸上,安一整个人都被石父给抽的飞了起来,摔倒在地上,滚出老远,撞上旁边的树根,才停了下来。
“安王?什么玩意儿?命令老子?”
石父一巴掌落下并没完,而是大步向着倒在地上的安一走去。
“站起来!”
石父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发晕的安一,冷冷发声。
安一眼冒金星好一会儿,脑袋一片乱,他是彻底被石父的一巴掌给打懵了。从他跟在安王身边,为安王办事以来,这是第一次被人打。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一爬起来,望着石父,却不敢靠近,而是飞快后退,远离。
“你脑子有病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来问老子?”
石父往前一步,安一就后退一步。
“你,你,你站住,你,别过来,不,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啊!”
安一已经完全慌了,很怕石父再给他一巴掌。
“回去告诉你个白痴主子,要是想腿再被打折一次,就继续给老子蹦跶!”
“现在,给老子滚!”
石父抬腿,踹在安一的腰上,将对方踹成了滚地葫芦,沿着石家门前的小坡,一直滚了下去。
“爹,那谁啊?”
石晔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石父的举动,就小声地问了一句。
“什么谁?哪有人?在哪儿呢?”
石父左右望望,抬手在石晔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什么胡话呢?”
“爹,你又打我头,我告诉娘去!”
“你娘忙着呢,哪儿有空理你?”石父白了石晔一眼,道,“你刚才又跑哪儿去疯了?一股子的炭火味,啊——你惨了,我告诉你娘去!”
“爹,爹,我给您留了的!”
石晔忙不迭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烤的金黄的红薯,递到石父的面前。
“算你小子还孝顺!”
石父嘿嘿笑着,拿了烤红薯,飞快往旁边窜去。
没一会儿的时间,石父回来,一个烤红薯已经被消灭干净。
噗——
石晔跟石父走在一起,忽然就变了脸色,冲着石父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得飞快。
……
浅水镇上,石家往云家送聘礼的队伍到了,锣鼓轰鸣,浩浩荡荡地往云富升家走去。
二三十号壮实的小伙子,挑着红绸绑着的担子,将一担担的聘礼送入云家。
镇子上的人都在看着,虽然不知道担子里都是些什么,但瞧这架势,这份聘礼可是相当的够分量。
云富升自然是大摆筵席,款待来送聘礼的一行人。
待到一帮人吃饱喝足,休息了一阵,一行人才有带着回礼回转。
依旧是满满当当的回礼,至于内里有些什么,则是李氏亲手带人准备的。
而当半山寨的小伙子们回转时,在石家被收拾了一顿的安一也狼狈地回到了连山县城,去跟安王回话。
“你就这样被打回来了?”
安王看到脸肿了一半,一瘸一拐的安一,气不打一处来。
“王爷,奴才不是那人的对手!”
安一并非庸手,但是石父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那一巴掌的威力,让他清楚地明白一件事情,他根本不是石父的对手,真要跟石父动手,连一招都扛不住。
“废物!”
安王冷声开口,“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山里汉子,去,拿着本王的帖子,让连山县令派人,拿了他们!”
“王爷,那个,那人,让奴才给您带句话!”
“什么?给本王带话?”
安王闻言,冷笑出声,道:“好,你来说,本王倒要听听,他给本王带了什么话?”
“他,他,他说,……”
“说!”
见安一吞吞吐吐的样子,安王抬脚就踹在安一的肩上,将他踹翻在地。
“王爷,他说,您要是想腿再被打折一次,就继续蹦跶!”
“王爷,这是那个人说的,奴才只是转述,转述……”
安一壮着胆子把话说出来,飞快缩成一团,唯恐再被安王给踹几脚。
谁料,安王没有动手,而是定睛望着安一,道:“那人当真如此说?”
“奴才万不敢哄骗王爷!”
安一哆嗦着开口,小心地望着安王。
安王却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道:“若他真的这么说,这次的事情,倒不怪你!”
“王爷……?!”
安一诧异地望着安王,他家王爷虽然在追寻仙道长生,可是脾气向来是很大的。若是谁招惹了他,睚眦必报都是轻的。这次,怎么这样的一副态度?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