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不肯走,后来我找的山下士兵将她轰走的。

她走后的第三个月,在金陵城那边养胎的林婠婠便生了,生了个儿子,是小环亲自送信回来给我的报的喜。

我看到那封信,半晌都没说话,然后又在下午将那封信烧给了袁霖。

孩子落地后,我也算是给了袁霖一个交代。

林婠婠在生完孩子的第二个月便回了东郡,那孩子长得极其像袁霖,林婠婠高兴的很,竟然对袁霖骤然离世也少了几分伤感。

有了孩子,在这东郡似乎也并不寂寞了,孩子对衣服的需求量极其的大,而且是一天一个样,我和小环和林婠婠,便整天坐在屋内给孩子绣衣服,三人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才两个月,我们便面临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难题,林婠婠奶水不足,孩子成活基本要靠奶粉,可如今奶粉价格及其的昂贵,我们虽然在这陵园上不用花什么钱,所以也不缺钱,可现在多了一个嗷嗷带不的孩子,这便成了我们的难题。

我们三人深知在这山上待下去,绝对养不活这个孩子,可三个女人都没什么本事,就算有本事,也可用的地方,便在给孩子绣衣服这上头,又多绣了一些丝帕扇面之内的东西,再由小环带去市面上去卖。

孩子的奶粉,这才算勉强能够支撑柱。

当我们三个人都在围着孩子转的时候,在不觉不知当中便迎来了我们在东郡这边的第一个新年,自从来了这东郡后,我便再也没有看日子的习惯,过年还是和小环下山去卖自制的绣品,看到满街的花灯时,这才想起原来又是一年了。

小环似乎是有些想父母了,东郡难得的热闹,却也没有让她多高兴,我们两人走了一会儿后,小环在我身后问:“小姐,你难道没想过父母吗?”

不知道,我竟然也难得的有一丝迷惘望着这满城的花灯。

我说:“很小的时候想过,可是后来长大后,便不怎么记得父母的模样了。”

小环看了我一眼。

我也看向她问:“你呢?你的父母呢?”

小环说:“我父母健在,不过他们有哥哥照顾,应该是不需要我的。”

我很是不解的问:“有哥哥在为什么会不需要你?”

小环笑着说:“因为哥哥可以照顾好他们啊,从小到大,哥哥在家里读书,我便在外头做丫鬟,其实很少和家里人联系的,除了每日汇钱以外会说上两句话,平时都很难和他们见面。”

我说:“你要不要回家去瞧瞧?”

小环想了想,她才摇摇头说:“太远了,还是算了。”

我没再说话,只是带着小环在大街上乱转着,可转了一会儿后,我发现人群里一有人在隐隐约约盯着我们,小环也注意到了,她扫了一眼周围刚想说什么,我立马抓住了她的手便带着她朝前走。

小环以为是我们被坏人给盯上了,等我们出了集市,到达山脚下时,跟在我们身后的人这才退了下去。

小环似乎料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问我:“是穆家那边的人?”

我面无表情说:“也许是吧。”

小环知道我不喜欢任何人提起穆家,便也不再多问,我们两个人冒着大雪我上了山,到达家后,林婠婠正抱着在那哄着,我们推门进去时,林婠婠见我们篮子内的绣品,竟然没有卖出去一条,她问:“今天不是新年吗?难道大街上都没人?”

我将篮子放下后,低声说:“人多的很,只是今天我们偷了懒,没怎么叫喊买卖。”

我见林婠婠怀里的孩子熟睡了过去,当即走了过去,从她怀中接过问:“这么早又睡啦?”

林婠婠笑着说:“吵闹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哄着睡着。”

我笑了一会儿,刚要坐下时,我发现桌上有一杯谁喝过的茶,只剩下半杯,想必对方走了很久了,因为茶杯内的茶水,已经没有了热气。

我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才问:“家里来人了?”

林婠婠竟然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说:“清野,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我看向她,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林婠婠起身从后头的柜子内拿出一封信,然后递给我说:“这是你的同学顾惠之写来的信。”

顾惠之偶尔会跟我写信,写的都是关于小鱼儿的事情,可她才上个月写来,怎会这个月又来了一封信,我将孩子递给了小环,然后从林婠婠接过,我迅速将信封给打开,里面是顾惠之的字迹,可却不似之前的长篇大论,只有两个字:“节哀。”

我捏着那封信的手颤抖了两下。

林婠婠见我站在那许久都没有动,也不敢出声打扰我,只是安静的望着我。

我花费好长时间,才将那封信塞入了信封。

林婠婠这才问:“可是家人?”

我没说话,只是望着那封信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又将信封扔进了炭火里,看着那素白的纸张迅速被烈火吞没。

“是我外公。”我低声说。

林婠婠竟然也一时间没说话,大约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良久,我又问林婠婠:“可还有说什么吗?”

林婠婠摇头说:“送信的人只把信拿到便离开了。”林婠婠又问:“你要回去吗?”

我说:“回去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

我没想到,我在东郡的第一个新年,从金陵城那边传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噩耗,那一天整个晚上,我都待在自己的床边,望着窗外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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