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儿没有在恐吓她,而是说的很认真。
墨白瞧着她好一会儿,并不是很明白。
因为就隔着一扇房门,小秀獾哪戮党偬见,所以未再继续说,在那继续收拾书架上的书籍说:“总之啊,我们这种人,只要管好自己就得了,主子们的事情少管,不然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墨白拧眉问:“先生真的凶吗?为什么你们这么怕他?”
小秀儿一遍往书架上放着书,一边看向墨白说:“你知道小兰吗?”
墨白像是想起什么,她左右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今天似乎没有见到小兰,她立马问:“今日她休假吗?”
小秀儿说:“她死了。”
墨白惊讶的问:“什么?”
小秀儿从墨白身上收回视线,继续在那整理说:“就在几天前,先生下的命令。”
这是墨白来穆家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穆家惩罚丫鬟,她捂着唇,一脸的不可思议问:“怎么会如此?可是小兰做错了什么?”
小秀儿说:“没有做错什么。”
墨白不解的问:“既然没有做错什么,可为什么先生要下命令杀掉小兰?”
小秀儿停下手上动作,再次回头看向她,脸上没有一点笑意说:“没为什么,在这个家里,先生要让一个丫鬟死,是没理由的,很有可能明日后日,我们就是这漩涡中的牺牲品。”
墨白卧还是没明白小秀儿的话,小秀儿真不知道她在外流浪这么久,是怎么活下来的,竟然头脑如此的简单,她叹了一口气摇头说:“算了,跟你说太多你也听不懂,总之,我劝你别在先生面前提这两个字,无论先生对你怎样,你自己还是得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小秀儿说完,便未在跟墨白聊下去,开始专注着手上的事情,墨白瞧了小秀儿好一会儿,也没有再说话。
晚上的时候,墨白从书房伺候回来,便回到了下人房里准备休息,她正坐在镜子前散着头发,和她睡同一张床的穗儿来到墨白身边,往镜子内瞧了她容颜一眼,笑嘻嘻挨了过来问:“墨白,你说一瞧便长了一张穆家姨太太的脸。”
墨白羞红了脸,只当穗儿在取消她,她立马将穗而一推,娇羞的骂了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过是一介下人,怎会有那个福分?”
穗儿带着巴结讨好之意,她说:“怎的不能?先生可从来没这么疼过一个下人,当姨太太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墨白梳着头发,不解的问穗儿:“先生真的疼我吗?”
穗儿洗漱完,朝着床那端走去,她坐在床上,然后从抽屉内掏出一个苹果在那咬着说:“那当然,先生这么疼你一个丫鬟,那可是不多见的。”
墨白自己没什么感觉,不过听别人如此说,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喜的,过了半晌,她像是想起什么,又说:“刚才我从先生书房侍奉出来,先生说我穿粉色衣衫好看,娇俏,先生也这样夸奖过你们吗?”
穗儿听到墨白这句话,瞬间瞪大眼睛问:“真……真的?”
墨白用力点头说:“是啊。”她又立马站了起来,在穗儿面前转了一圈说:“就是这身衣服,先生说好看。”
穗儿满是羡慕嫉妒恨的说:“先生可从来不这样夸下人,墨白,你可真是有福分!”
墨白不相信问:“真的?”穗儿用力的点头说:“先生对你是真的不一样。”
墨白脸上的笑,越发的深。
她欣喜了好一会儿,忽然又问穗儿:“那先生对我跟小姐相比,对谁更好?”
穗儿正咔擦咔擦的咬着,听到这句话,她咬苹果的动作一僵,然后瞧着墨白,好半晌都没动。
穗儿见墨白如此,当即便立马笑着说:“当然是对你好了。”
她满是巴结的笑说:“你怎拿自己去跟小姐比。”
墨白天真笑着,她开心的朝着床那端走去,连身上那件衣服都舍不得脱,直接钻进了被子内,裹住自己躺在那对穗儿说:“不早了,穗儿姐姐快些睡吧。”
穗儿笑了两声,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咬着苹果,望着墨白露在被子外的粉色衣衫一角发着呆,她觉得这个颜色熟悉的很,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见过了,她想了许久,突然记起,对了,小姐曾经便很爱穿粉色衣衫,也是墨白身上衣衫这种颜色,粉色带点淡紫色,衬得皮肤格外雪白,而小姐以前性子活泼,总爱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在屋内满屋子乱跑,那时候的小姐,真是娇俏得如一颗糖果,甜得人要化了一般。
而今日的墨白,穿上这个颜色衣服,还真有几分小姐的影子。
到底是哪里像呢,穗儿盯着墨白那张脸看了许久,研究了好半晌,她脑袋内突然冒出两个字,鼻子,对,小巧挺翘的鼻子。
此时的墨白已经睡了过去,圆润小巧的鼻子内发出细弱的呼吸声,穗儿瞧了好一会儿,便叹了一口气,将最后一口苹果吞下去后,便拉开被子躺了下去。
到第二天早上,墨白再次穿着那件衣服去穆镜迟书房伺候,里头没有人,穆镜迟正坐在那翻着书,外面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让一切都显得春意怏然。
墨白将手上的药小动作的端到穆镜迟身边,平时她都是默默放下药便走的,可今日大约是想让他再多看她一眼,她忍不住唤了一句:“先生,药好了。”
穆镜迟听到墨白的声音,抬眸瞧了她一眼,一眼过后,他嗯了一声,未再去碰那碗药,而是继续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