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望着那碗醒酒汤良久都没动,好半晌,才走了过去,将那碗醒酒汤端了起来,然后反手倒在了桌上的盆栽里。
等一干二净后,我将碗放在了桌上,又问仆人:“先生呢?”
那仆人对于我刚才的动作,一句话都不敢吭声,低头谨慎回答我说:“先生去了书房。”
我说:“王淑仪也一并吗?”
仆人说:“是的。”
我看了一眼楼上,目光在穆镜迟书房的位置停留了几秒,便上了楼回了自己房间,想必这几天王淑仪有得受吧。
穆镜迟对身边的人,可是极其的苛刻,这次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岔子,王淑仪会怎样,还真是谁都说不准。
这一夜过去后,早上起来,桌上摆着一方报纸,我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金陵世家穆家小姨子,白日勾栏院招男妓,yín_luàn放荡,不知羞耻,有辱妇德,应当诛杀!
报纸上,好几个文坛上的人,写了一堆唾弃我的文章。
显然这方报纸是穆镜迟看过的,我问了一旁候着的佣人问:“他看过了?”
那佣人死死低着头,好半晌都不敢说话,我笑着把报纸给放下,然后继续淡定的吃着饭。
没多久,袁家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还是我接听的,袁太太当即便在电话内试探性问我,今早上的报纸是怎么一回事。
她声音没有了平时的热络,甚至连招呼都没和我打,大约是来讨交代的。
我刚要开口,里面嘟的一声,这通电话,下一秒便被接到了穆镜迟书房。我扣下电话,便朝着楼上走去,才走到书房门口,便听见穆镜迟和袁太太解释说:“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给您个交代,不过也希望您明白,这只是一个恶作剧,绝不会是个事实,我会带清野,亲自登门道歉,希望袁夫人别计较小孩子的恶作剧。”
不知道袁夫人在电话内说了什么,穆镜迟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他用眉间揉了揉眉心,好半晌,他挂断了那通电话,坐在那良久都未动,当王淑仪刚想端着茶过去时,他忽然起身,反手将桌上的东西往地下狠狠一扫,满脸怒气说了一句:“放肆!”
王淑仪手上端着的那杯茶,被他突然怒气,吓得一并掉落在地下,她立马跪在地下。
我还从来没见过穆镜迟生这么大气过,他气得脸色发白,全身都在颤抖,桌上那盏灯,因为他的力气在那摇摇晃晃。
好半晌,他拿起桌上的报纸,冷笑问王淑仪:“这就是你办的事?”
王淑仪趴在地下瑟瑟发抖,不敢发一言。
穆镜迟被气到在房间来回走了几圈,他反手又把桌上那盏灯用力甩在了地下,指着王淑仪说:“把人看去了勾栏院?”他嘴角的笑透着森然的冰冷说:“很好,越来越会办事了。”
他坐回了椅子上,揉着眉心对周管家吩咐:“把她拖下去,革除一切职务,送回老家。”
王淑仪瞬间惊慌失措,她哭着唤:“先生!”便迅速爬到穆镜迟脚下,哭着说:“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真的是我疏忽,我没想到小姐会趁我不在的那段时间从赌场离开!我是真没料到!”
她全身都在发抖,妆容也哭花了,我也从没见过一向没多少反应的王淑仪,竟然会如此慌张。
可穆镜迟却并未理她,又对一旁的周管家说:“查封这家报社,无论花多少钱,这一期的报纸,务必一张不漏给我追回来。”
周管家在一旁说:“这家报社,在小姐回来的晚上,我们就派人去打过招呼,对方竟然还敢在第二天早上刊登,我怀疑这家报社应该和小姐有关系,需要查吗?先生?”
穆镜迟手撑着额头说:“这家报社的老板,是她国外一个同学,没必要再查。”
周管家这才恍然大悟,不敢再说什么,便迅速低头从房间退出去,在他退出来之前,我赶忙从门口离开,悄无声息进了房间。
想必这件事情,让穆镜迟还有得头疼吧,大户人家,娶妻都要声誉清白门当户对的姑娘,何况是军阀世家的袁家。
如今我声名狼藉,等袁成军和袁霖打完仗回来,发现他们未来的好儿媳妇,好妻子,成了众人口中的dàng_fù,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可还敢娶?
想必得让人笑掉大牙吧?
穆镜迟估计死都想不到,我会有这招,他对我太过自信了,也太相信我逃不出他手掌了,可他没料到的事,我从来没想过逃,我要的不过是让袁家不敢要我而已。
后来王淑仪在书房和穆镜迟还说了什么,我不清楚,等我从房间出来,大厅内聚集着一堆的佣人,在那对着大门议论纷纷。
周妈知道此事后,跑来告诉我说,王淑仪被革职了,并且要被送去老家。
我笑着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周妈不解问:“您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她一眼,心情很好的说:“猜的。”
周妈见我一脸的幸灾乐祸,刚想继续问什么,这个时候有丫鬟走了过来,对我说:“小姐,先生让您去趟书房。”
周妈想到刚才被送走的王淑仪,当即便问:“这是要轮到小姐了吗?”
那丫鬟不敢说话,周妈握住我的手,一脸紧张:“小姐,等会儿您可千万不能和先生起冲突,王淑仪和您不同,先生虽然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