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世雄等鲁萍似乎平静下来,他才鼓起勇气说道:“书记,是我的过错,我只是没料到省长竟然接见完北疆的桂省长,直接就从酒店出发了,而且他做的班机号也不对,根本不是消息上的那班机,而是半小时前的,您说,他这……!”
平世雄话说一半住口了,因为他发现鲁萍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他看着鲁萍一脸深沉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明白,鲁萍为什么要赶着、急着把张家良拦着要说几句话?她要跟张家良说什么话?既有话说为什么不直接和其电话联系,非得让平世雄去追人?
让张家良进京“述职”的通知来得太突然,上午十点来的通知,下午一点张家良就成行,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面,张家良就能够准备好这次进京一切需要的东西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但是张家良会草率进京吗?在这个时候张家良进京,不夸张的说,这完全是他的生死之旅,他要面临问责是必然的,而且是层层问责,他如此草率的进京,就能够有信心一定能够全身而退吗?
省委书记偌大的办公室里面非常安静,因为安静的缘故,墙上的挂钟发出“嚓”、“嚓”的响声异常的清晰,平世雄如坐针毡,他根本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哪怕就一分钟,但是鲁萍没有让他走,他哪里敢擅做主张的离开?鲁萍的桌上有厚厚的一沓文件,她一份份的翻看然后批示,完全是在和平常一样办公,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异常。
但是平世雄当了这些年的大管家,给鲁萍当秘书长也是第三个年头了,还是能看出来鲁萍和平常的不一样,从形态上表现,鲁萍每隔一会儿她便抬头瞅一眼门口,这个动作虽然很隐蔽,但是平世雄还是从这个细节中看出鲁萍今天的心情有些不平静。
“你真的确信最近一段时间上上下下工作都没有问题吗?”鲁萍冷不丁的道,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这是第三遍了。
“没有问题,最近大家谁工作都谨慎小心,哪能……”平世雄话说一半,他不继续往下说了,边南的局面现在如此清楚,大家都知道两个大佬在角力,谁愿意蹚这档子浑水?最近谁不夹着尾巴做人?鲁萍皱皱眉头,放下手中的钢笔,伸了伸胳膊,道:“那你先出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平世雄如蒙大赦,站起身来告辞,他刚迈步,鲁萍突然又道:“对了,你刚说是几点钟的班机?”
平世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鲁萍是问的张家良的班机,他忙道:“是一点钟的班机!”
鲁萍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自言自语的道:“一点,四点,这个时候该到了。”平世雄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鲁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客气的往后退。
“咚,咚!”两声敲门声特别的清晰,平世雄顿了顿,鲁萍道:“开门吧!”平世雄把门打开,纪委书记万洲站在门口,平世雄连忙叫了一声:“万书记!”万洲点点头,神色很严肃,他给平世雄使了一个颜色,平世雄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正要问,鲁萍声音响起道:“老万吗?什么事情啊?”
万洲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门到鲁萍的身边,他将脑袋几乎凑上去低语了数句,鲁萍神色变幻极快,道:“什么时候的事?”
万洲吁了一口气,道:“昨天晚上八点的样子,在他家里带走的,直接带到了边北省的明港市,中纪委的工作组在那里!”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汇报?”鲁萍瓮声道,人站起身来,脸色极度难看,她对万洲的工作不满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万洲仗着身后有汪系的背景,一直与张家良眉来眼去,但是这次张家良搞“一刀切”,连汪系的面子也没顾忌,现在汪系对张家良的态度还会一如既往吗?这个确实很未知。
听到鲁萍指责性的问话,万洲脸色一苦,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消息,这次带队的是中纪委的吴越吴常委,他人没来,但是来了两位工作人员,现在我安排在纪委会客厅,我这马不停蹄的就来跟您汇报了。”
“又是这个老东西!”鲁萍的声音几不可闻,现在中纪委俨然拿吴越当枪使,全国各地得罪人事都让他出面,反正吴越是快要退休了,他的脾气又耿直不啊,走到哪都是风声鹤唳,不过上次来调查据说与张家良相谈甚欢。
万洲假装没听到鲁萍的话,顿了顿又说道:“吴越常委晚上来延庆城,要会见我……”
“你马上给他通电话,说我要见他,我要了解详细的情况!”鲁萍打断万洲的话道,她眼睛四处扫射,一眼看见门口的平世雄,说道:“你马上通知今天在省委的几个常委去会议室,哦,不,直接来我这里,我们碰个头!能来几个是几个,关键是速度要快。”
平世雄不敢怠慢,马上去安排,刚才他虽然没听到万洲与平世雄说话的详情,但是听万洲提到中纪委,又提到在家里带走等等字眼,他知道,边南肯定是出事了,看着平世雄离去的背影,鲁萍说道:“老万,你说说这事的看法,畅所欲言!”
万洲清了清嗓子,却又咽了一口唾沫,调整良久才道:“这个事情显然是筹划已久的事情,唯有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中纪委才有可能如此突然、隐蔽的抓人,从昨天抓人到今天这么时候,消息还没传出去,应该是在突击审讯;另外,工作组设在明港市,但是据说……,据说消息却是来自东南省,而又刻意的避开边南就近选择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