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良面对鲁萍这样阵势,他心中急的是如何把边南目前的大局握住,边南打击工程**专项行动因他而起,他要握着这个事情的主动权,在这个事情上他要做到收放自如,所以,他和鲁萍目前是各有关注点,但是双方彼此都顾忌很深,谁都不敢轻易亮牌,鲁萍对和张家良谈班子调整问题有顾虑,而张家良对和鲁萍谈边南现阶段和接下来工作的重点有顾虑,两人各自顾虑,成为了两人达成共识最大的阻碍,可是时不等人,两人都必须在近阶段把一切阻碍都扫除掉方可……
萧瑟的边水河,每年的这个季节水位都会降到最低,边水两岸的树木现在依旧凋零,光秃秃的,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
汽车在沿河高速路上飞驰,力浩然坐在车后座,眼睛望着窗外,嘴唇上那抹妖异的嫣红今天没有了,今天他的嘴唇泛白,略微有些乌青,这一切都是紧张所致,实际上他今晚见张家良比他进中组部接受组织谈话都紧张,因为他非常清楚,这次谈话其实就是一次面试,张家良作为他的顶头上司,现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决定着他前途。
虽然说力浩然以前一直自信满满,认为张家良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从张家良在边南的大手笔看,动作幅度太过吓人,以至于力浩然不得不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试想张家良敢同时对付边南几大势力,更骇人的是中央在背后力挺他,这些种种,无一不颠覆力浩然的判断,现在力浩然可不敢想张家良会对他手下留情了。
更何况他和张家良的关系还不能简单定位成张家良是否留情的问题,现在『政府』这边是张家良一家独大,『政府』班子他需要用自己放心的人是必然,而这个力浩然继续留在『政府』里面形成矛盾,力浩然实在是想不出张家良内心对他是在如何定位。
“咳,咳!”力浩然咳嗽了几声,强自镇定下来,他又想起临走时宋程程对他的鼓励及威胁,宋程程这个女人自小生活在官场世家,与力浩然的一番对话说的他心惊肉跳,却又让他满满的全是憧憬,可谓是恩威并重、大棒加面包的策略运用的极其纯熟。宋程程告诉他,不要担心什么,张家良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张家良现在说不定比他还急,毕竟,张家良要考虑更多的是党委方面的问题,说穿了是党领导一切,张家良要想在边南贯彻意志,在党委如果一直受鲁萍的压制,他就不能达到目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力浩然还不是处在最糟糕位置上的人。
同时宋程程告诉他,如果与张家良的谈判失败,不能取得张家良的信任,让桂家在边南的工作愈加的糟糕,那桂家那边极有可能会放弃他,让他自生自灭,不得不说这一番话说的力浩然胆战心惊。
他仔细品味这宋程程的话,越品味越觉得有道理,心中的焦躁情绪也渐渐淡了些,首先他知道了张家良是需要他的,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孤注一掷,甚至是是破釜沉舟!
张家良亲自迎接力浩然到楼下,力浩然也是常委之一,但是他没住常委院子里面,而是在外面另有豪宅,面对张家良亲自出迎,力浩然的反馈也很是积极,一直把张家良的手握的很紧,神态也颇为激动。
“省长啊,您回来主持大局我这一颗心就可以回到肚子里了,我才疏学浅,威望不够,经历这样场面也还是第一次,说句不怕您见笑的话,事发之初,我这内心心虚得很呐!”力浩然说道,他态度诚恳,真诚,一点都不似作伪。
张家良只是笑笑没接他的话,力浩然说他自己才疏学浅,威望不够,这话听起来张家良并没有自得,只是对力浩然这人暗暗摇头,真说起来,力浩然这人的智商不低,他知道自己位置尴尬,能想出装病的招儿赚同情分,就说明其脑子灵活;而且,这人还四处在京城点火,到处说张家良的不是,这是跟曾国藩学的无赖保身之法,说起来他也是有些韬略的。
但是按《人物志》的说法,力浩然这人就是器量小了,他自忖了解张家良,想利用种种手段让张家良不便与其为敌,殊不知,他既和张家良有上下级关系在前,他大可随便自然一些和张家良打交道,这便是最好的策略。
要不然,他也可以以攻为守,不必一心只想明哲保身,至于说这些奉承话,更是毫无必要,反倒是自降身份。
把力浩然迎进客厅,张家良亲自烹茶待客,本来沈静要等力浩然来到就应该走的,可是张家良临时让她旁听,他仔细想了想,他还是将和力浩然的这次见面定位成亦公亦私的『性』质,有沈静在旁边,就可以彰显这次见面的公事立场。官场上的事情说起来就是古怪的,就像力浩然这次来拜访张家良,明明他是为了班子调整的事儿而来,但偏偏不能提这事,而是在一阵寒暄过后,他开始煞有介事的给张家良汇报了近阶段『政府』的工作情况。
其实张家良并不是第一天返回边南,这几天断断续续力浩然已经给张家良汇报了一些工作,但是今天力浩然显然准备得很系统,他从『政府』工作的各个方面都对张家良做了详细的汇报。
他的汇报条理清晰、清楚,对有些有疑问的地方或者需要张家良亲自拿主意的事情,他都有详细的说明,他在用实际行动表示他这段时间工作的兢兢业业。边南事发,张家良远在京城,边南的『政府』工作没人掌控大局,力浩然说起来还是受命于危难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