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黄晨家也有了收音机时,他就每天中午着迷一般听这些大师们的评书,那痴痴的程度都要拱到收音机里去了。有时候收音机的干电池没电了,慌得他饭也顾不上吃,就跑到大队院儿听大喇叭里播;有时甚至蹲到别人家临街的窗根儿下听。就凭下这功夫,你说他编出来的“瞎话儿”会不好?能不吸引人?如此招过来的小孩们是越来越多。相继的又有田民的堂哥田东、连征的一家子兄弟连庆和连伟、村北一带住的陈安和陈涛及堂弟陈刚、刚分家搬到这儿的陈木拉着堂弟陈甫也在跟黄晨他们一起玩耍。这其中除了吕坡和田东年龄稍大点外,就数黄晨岁数大了。【田东是工人子弟,所以只偶尔出来玩一下。而吕坡是一年级“大王”(指年年留级被别人起的外号)因此啊黄晨也就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孩子头儿。整天介领着他们玩各种游戏,给他们讲“瞎话儿”那日子过得别提有多得劲了。又开始下雪了,一场比一场大。原野上再次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又只剩下高的土岭陡崖裸露在外,以及这一堆儿、那一片儿的秃树,在肆虐的西北风中摇摆,不时地哨音一曲还总是那个调。当风停雪住时,黄晨就又会约上几个,最要好而又能轻松出来的伙伴,牵上家里喂的柴狗,(别看它个儿小且样儿不强,但很会看家护院的。)去野外的雪地里撵兔子,其实只不过是他们的趣玩罢了。他们向来只是在雪地里疯跑半日,累得气喘吁吁热气儿直冒而收获全无,但他们却兴高采烈、乐此不疲、流连忘返的。偶有一次在一个裸露的土坡处,黄晨的狗意外地逮到了一只刺猬,哦,准确的说是发现了一只冬眠的刺猬,(当时他还尚不知它正在冬眠呢。)于是就小心翼翼的把它用绳子拴上提回了家。到家后,在大门里的一个靠内的角落,放了一个旧木斗垫了些干麦秸之类的,然后把刺猬放在里面身上再盖些草,算是给它安了一个新家。这家伙睡的真香,有时候还打呼噜呢。一连几天过去了,仍不见这家伙醒来,扔在它旁边的东西也不见吃,时间久了黄晨便失去了耐性不理它了。后来不知啥时候,黄晨闻到木斗里有臭味儿,就扒开干草一看,呀-那家伙已经死掉了。唉-他揪心了一阵儿,只好把它在街边墙根处埋了。美好的时光总是觉得很短暂,转眼黄晨可升到了五年级。课程多了,各种难题也比以前多多了。但是黄晨却有些骄傲,没把这些太当回事儿,仍是玩性不改我行我素。在一群孩子当中年长个一两岁两三岁,那绝对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这么长时间了,黄晨老是当头儿,其他人都只是一味地傻呵呵的跟着玩儿,他叫玩啥就玩啥、他叫咋玩就咋玩,故而黄晨很是觉得有些了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