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天睡的时间太久到了晚上脑子反而愈发清醒,翻来覆去我始终觉得沐晓风之前换下的那一身血衣放在行李箱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于是便摸着黑爬起来把那身衣服收拾一下想带到一个隐秘地点烧了。我以为我动静很轻一个都没吵醒,谁想出门的前一秒沐晓风却突然喊住了我。
“你要出去?和我身上的衣服有关?”尽管黑暗之中我看不见他的眼神,但从语气判断他似乎对我将要去做之事没什么意外之感。
“这东西必须赶紧烧了,留下来的话被人发现可就解释不清了。”我把声音放轻,生恐吵醒另外两人,同时也用手势暗示沐晓风不要发出太大声音。
“我去吧,我整个下午一直在山里探路,路比你熟。而且,如果白灵犀他们醒了在这留个人还能通风报信。”沐晓风说着,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他倒是心思缜密,让我连反驳的理由都想不出。
他要去便由着他去,烧衣服的来回过程总共一个半小时,此过程中两位室友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说梦话流哈喇子的颇引人发笑。
沐晓风回来后看我站在门口没进屋很意外:“你怎么不进去?晚上山里冷。”
“不好意思,睡不着!”我对着他笑了一下,“沐晓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出去一趟回来会变得满身血迹?”
“······”沐晓风神情有点窘迫,“我现在有点困,明天再和你说吧。”
“不行!”我提高声音瞪着他,现在绝对不允许这家伙跟我打马虎眼。
沐晓风看我如此坚持也不跟我倔,乖乖把新尸体的事情跟我交代了:“在那个山头的后面······”他抬起右手在黑夜中为我指明方向,“我发现一间屋顶有破洞的房子,我找人问那间房里住着谁,那人却说那间房里的人早就搬走了,现在里面估计全是野草。他说的话不属实,我之所以问那间房是因为我看到了有人从里面出来。我上去打开门一瞧,发霉的房梁上正吊着一具瘦长的尸体。我想之前进来的人可能对它做了些什么便把它放下来做了个检查。也就是在它的胃里,我发现了那颗心脏,手上的血都是检查的时候我不小心给自己染上的。”顿了顿,他又说,“相信我,我是不会对你撒谎的。”
他最后的这句话我信,因为我对老板也不会说假话,最初的记忆奠定了我们对最初之人的真诚态度。但他这番话说的再诚恳依旧打消不了我心中的疑虑,可是这话哪里有问题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是放他进屋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协会网站上的任务信息还没有出现更新,医院那方面还没有动静我理解,但是白灵犀他们昨天一天都在打听村子的事怎么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清早洗漱过后我便把这个疑问对他们抛了出去。
“真得没头绪好吗!”白灵犀表现的很颓废,“我和张博总共采访了村里共七十三个六十五以上的老头老太太,谈起异象怪事什么的一个个都说没有,最过分的是还拉着我们俩跳了半天的广场舞!”
“还不止这个。”张博虽然表现的也很无奈,但比白灵犀强很多:“老人们问不出线索我们就想着能不能从村长嘴里套些话。然而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我们想着把村志借来研究一下结果村长直接说没有,不相信的我们三个在外面托住村长让慕容翻墙进去找一下,结果东西没拿到慕容还被村长家的大黄狗差点咬到,把手机扔去转移狗的注意力才逃出来。唉~因为这事慕容和我们仨闹了好久呢。”
我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人家都为探听消息连翻墙入室这种极端手段都用上了你不得不说他们已经尽力了。
晨跑回来的沐晓风对我和白灵犀他们一样颓废的态度很不满,他一直认为村子里找不出线索这就不是个事。看见他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昨天他在那个山头发现新尸体的事可以重视起来,不过作为关键物证的那颗心脏昨晚刚被我扔了,这可怎么办?
“沐晓风你为什么一直认为村子里根本查不出什么?如果还是上次酒店里那个理由你就不用说了。”我承认我就是在撒泼,满脑袋的郁闷之情无处发泄才来刁难他的。
尽管他嘴里说过什么理由并不重要,理由本来就是糊弄人的一种方式,对和错都无关紧要。但现在令人嫉妒的是他的坚持的理论轻易获得了成功,而我们满怀信心耗费整整一天的搜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因为我也是想从村里找突破口,只不过没施行而已,因此说我们也算合理。
“子辛以前跟我讲过他的一个亲身经历。”沐晓风在我身旁轻轻开口,他没有故作认真的看着我,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会听的。“他爸有一次为了磨练他让他负责一个淡水湖度假村的项目。子辛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特地去了那个湖泊一趟。回来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向他爸报告这次的勘察情况,而是问了一个问题:爸,在湖边把度假村建好了你希望进去的人心里产生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有点想笑,少爷你外出一趟竟然玩起哲学来了。沐晓风劝我暂时不要笑,因为他想一口气把话说完。
“他爸觉得儿子这个问题有点深奥,但不失为一个好问题,所以他点头示意儿子可以不用顾虑自己说出心中想法。子辛说,如果想给人物质上的享受,那块地肯定是再好不过,但是度假村必定百分百投入大而盈利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