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白给了她反问的眼神,说完转身出外。
“我去看看水是否烧好,你洗过先歇息会儿。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没有毛三亲人满叔的闹腾,冷清欢倒想给他再次提说出院住的事。
看他离开,悠然低叹,坐在床边看着这房间和那边相通的那扇门的门把。
“水来了,在想什么?”
就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李容白的声音到前。
抬头,看他一手提着个冒着淡淡热气的水桶,一水提着个空桶到前,冷清欢起身在床下拿水盆。
“干净没用过的布。在山上这几天,让你换衣服你都怕我对你怎样,一直穿着这身衣服。我们这些粗爷们洗澡都是去下面的河中洗的,你先在房中将就下擦下。有空我给你弄个洗澡池。”
在她刚拿出水盆,李容白去一边桌边的柜中拿出方白色细棉布递给她道。
看她点头,眼神跟着看向一边他们两房间相通的门处,李容白再次道“其实……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紧张,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冷清欢抬头,望着他深邃如古潭的眸子点头,“我知道了。”
“满叔在外闹腾,毛三的事没解决前你就先住这里,外面我怕他对你不利。晚上如你依然担心,我可以在你这边弄个门闩。”
李容白再次道,看她迟疑了下点头,抬脚出门跟着帮她关上了门。
房间只剩自己,冷清欢还是到前,闩上门。
倒了些水在水盆中,靠在两房之间的门后脱着身上粘着又穿着不习惯的长裙。
她小心又戒备在这边洗着,搓着身上的泥垢还有头发上的尘沙,李容白就搬了张凳子盘腿坐在他们房间的门外走廊。
单腿屈着,手中拿着本书,眼看着书,心思却不知跑到何处。
耳边的水声,像刷子样不时撩拨着他的心扉,李容白抬头,鹰眸微迷低喃“欢儿……”,头微微倾斜,靠在走廊的柱边闭目养神。
在他不远的小院门口站着两个青衣手拿长刀的手下。
红嫣拿了纸笔放回自己房间,跟着出门。
问了守山和巡逻的兄弟,远看着不远处坐在石头上,面朝山下,头发半白,背影孤独透着凄凉的身影。
红嫣上前,轻拍身边男人的肩头低劝,“满叔,节哀顺变。”
面色通红,五官端正,带着几份痞气也有几份颓废气的中年男人扭头,那双眸子通红,隐带着水意。
“你来了,毛三就这么死了,他才十九岁,你说我怎么节哀。可李容白那混小子说那女人是无辜的,还说事情没调查清楚让我不要乱了分寸,你说我……”
明明是个大老爷们,表情却像受极了委屈不得控诉的小孩,说到后面哽咽打住,眼看着远处,眼圈再次红了。
“大当家的这么做,我们也没办法。毕竟没人看到是她推害的毛三兄弟……”
红嫣跟着满叔坐下,说到这些黯然长叹。
“毛三呀,你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个混小子,你让我……”
满叔看着眼前低语,眼角泪水跟着滑落。
“满叔,你别这样,你这样毛三在下面知道也会难过的……”
老人说着低头脸埋在双腿间低呜出声,红嫣秀眉微蹙,顿了下还是拍着老人的肩头宽慰。
“你个混小子就这么双腿一瞪不管不问,你让爹以后老了动不了靠谁呀……”
失去儿子的痛苦,老人被她这么安抚,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悲伤终于找到宣泄渠般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泣不成声。
“一定要为毛三报仇……”
红嫣拍着满叔的肩头,顿了下义愤填膺道。
“报仇?”满叔顿住,抬头满脸泪水和鼻涕问。
“恩,大当家的明摆着包庇那女人”红嫣点头沉沉道。
好象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顿了下又道,“我刚才从他那儿过来,也说起此事他还警告我。大当家的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说,他会不会被那女人给灌了迷hūn_yào,要不我们的话他怎么一点都听不进去了呢。“
“我也不知道,虽然他性子冷,对我这个叔平时也算尊重,我说的话多少他会考虑些,可今天为了那女人他……”
满叔说到之前自己和李容白相处的情形,神色跟着阴沉起来。
“之前我就说这女人是个祸害,大当家的不听,如今更是……”红嫣接下老人的话愤慨道。
看满叔没回应,再次添油加醋“她要老实在山上呆着,我们也不会怎么对她,可她一心想下山,谁知道她到底按的什么心。要她真的下山联系到官兵,我们山寨……“
“你让我静静,我绝不容许我大哥辛苦建立的山寨就这么毁在这臭小子手中。”
满叔打断她的话,说着,拳头对着眼前的石皮捶下。
一拳头下去,旁边碎石和土皮呼啦一地。
“满叔你也别多想,毛三毕竟跟大当家的一起长大的,好好跟他说,我想他应该不会不听劝……”
红嫣一震,老家伙虽上了岁数,这些年也经常沉迷酒中,就是个十足的酒鬼,手劲还不小。
红唇弯起抹弧度,抬头一副同情怜惜的表情规劝他,起身而去。
“好好说,李容白,我就看我杀了那骚娘儿们,你能拿我如何?”
随红嫣离开,身后又传来声暴怒,石头和草皮跟着滑落而下。
“清欢……哼,我就看你接下来要怎么欢……”
红嫣身影微顿,过了会儿向山上走,想着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