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远比雁门定襄等地富饶,袁绍如果没有拿下公孙瓒,定然不会先朝吕布下手,所以,对于吕晨等人来说,救援公孙瓒也等同于帮助自己站稳脚跟。到时候,外图鲜卑匈奴收复五原定襄,内与公孙瓒曹操联合抗击袁绍,算是上策。
&密约甚好!曹操之劲敌是袁绍,我等北上之后也与袁绍形同死敌,能联合自然是好的。”陈宫沉吟道,“既如此,为何伯朝又打算在明日兴兵伐曹仁?岂不是自毁盟约吗?”
郭嘉微微摇头,坐下,不再说话。
吕晨道:“公台叔父且听晨一言,那曹仁当日被晨挂于旗杆之上,子孙根都被冻成了冰棍,试问,他能不对我有恨?”
陈宫说:“恨是私仇,子孝焉能不知轻重?况且,一路上,曹子孝并无恶意,我方先发难,只怕受人诟病。”
&也。”吕晨觉得这样说话很酸,但没办法,每次说大白话,陈宫就骂他不学无术,“首先,曹仁当时伤势不轻,为何不在下邳修养反而领兵‘护送’我等?就算曹操有心监督我部,也该派别人前来,为何还是曹仁?答案很简单,曹仁自己请命而来!他为何要向曹操索要这差事?护送‘仇人’?”
&陈宫抚着长须,眉头紧皱。
&次,我们多次送装有土石的箱子,充作辎重让其押运,他能傻到不偷偷开箱检验?当然不会!那么,他在知道了那些箱子全是土石之后,为何一点表示都没有?反而愈加恭谦?为何,当初我和之谋叔父大掠都阳县之后,他非但不怒,反而在那之后主动帮助我等筹集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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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曹仁为何索要我等的扎营计划?连十数日后安营在何处,他都要了若指掌?”
陈宫被逼问得一时无言,思索一番后,道:“这些都是出于伯朝你的臆想,可有实据?若曹仁别无想法,只是不想与我等为难,才不戳穿辎重的假象,担心我方安危,才要了解我们的扎营计划……若是误会了,如何是好?”
&会?呵呵……”吕晨点了点头,叫道,“之谋叔父,说说你虎贲军这数日的发现。”
&曹性激动地弹起来,扯着大嗓门说,“离开下邳当夜,某亲自精选虎贲军中最擅骑射兵士百人,这些将士奉小君候之命,乔装打扮洒出数百里,自由查探,以观察曹军动向为主。探得青州兵斥候多番查探我部数日后的扎营地点,其中以明晚我部扎营地点酸枣南部乌巢泽尤甚,曹军斥候曾往返此处十余次。今日得报,有一千骑兵从许都出发北上,昼伏夜行十分诡秘,昨日已过官渡。另,有诸多小商贩,运送大量粮草药材从周边郡县赶赴酸枣县,其粮草大致可供一万兵马一月之需,药材更是充足,并且,有不少医士随行。五日前,西面虎牢关守军一支人马东来,已扼守住渡河港口,北面自濮阳、白马、延津、南陂各个渡口皆有数量不一的守军镇守。今日最新信息,酸枣县不知何时已新增巡兵千余人,各个披坚执锐如虎如狼,巡兵没有这等军容这等装备,想来是哪支队伍临时冒充,同时,附近诸郡县守备皆有加强。曹军这些举动极为隐蔽,是我部精英冒死探得,绝非半分虚假!短短数日,我部一百精骑,如今确定阵亡或被俘的,便已超过六十人。”
说道最后,曹性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不知是伤悲还是愤恨。
这些情报已经很明白了,甚至连曹性都看得出来危机。曹军有大动作,并且目的很明确,而最重要的是,这样大范围的调动兵马物资,没有曹操点头,曹仁是做不到的。
这就是曹操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