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纪凡没有放声言语,但花飞花却是头一次看到,他的神色如此深沉。
就在花飞花吓得蹲跪在地之时,纪凡对宁安媛行礼告退,回去了山洞中。
“呼!”
回到洞府石室,纪凡将幻宇蟾放下,长长出了一口气。
师娘宁安媛虽没将话都说完,但纪凡知道,她再提下去,很可能就会提起当初许下的杀入拜古道承诺。
“你怎么了?”
感受到纪凡的心绪变化很快,被放在地上的幻宇蟾口吐人言道。
“每个人背负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没资格有什么仇恨,从修炼到现在,我也杀了很多修士,他们很可能也有家人和亲人。”纪凡摇了摇头,低沉言语道。
不同于纪凡恢复了平静,处于洞外山坪上的宁安媛,心中却不太乐观了。
就连花飞花也能看出来,宁安媛提起纪凡的师尊穆怀晟,对他情绪是不小的刺激,可哪怕是他变了脸,还是没能激发丝毫的灵动。
“你想在洞府中躲到什么时候,下山去,两日后自己到玄剑峰参加宗门大比。”宁安媛对着洞府严肃冷语,还不算完的意思。
看到纪凡再度出来,宁安媛示意花飞花不要跟着他。
“你也不许帮他。”
对于晃晃跟着的银色蟾蜍,宁安媛瞪了一眼它,使得它羞怯躲在了纪凡腿后。
“师娘,不是真要赶我下峰吧?”纪凡的苦笑,有着商量之意。
“投靠我,情况却变成了这般,多少出乎了你的预料?道途本就充满了不确定,任由你步步算计,事事却未必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人是被逼出来的,以前你师尊就是看不惯你的阴沉不出头,这么多年,你这毛病没改,我这个做师娘的,就是太由着你了,与其这样活着,没准儿猛一猛就有出路了,最差也不过就是个死。”宁安媛冷眼转过了身。
花飞花有些担心,将腰上的兽皮袋解开,帮着系在了纪凡的腰上。
“这可真是要命了!”
不管是宁安媛闹情绪,还是故意为之,纪凡只觉得越渴越吃盐。
看着宁安媛的背影,纪凡隐隐觉得有些师尊穆怀晟的影子。
捡起幻宇蟾,将其装在了有着泥巴的兽皮袋中,对于宁安媛的心意已决,纪凡只好躬身去找下峰的出路。
“真的不要紧吗?”
在纪凡离开之后,花飞花担忧想要对宁安媛求情。
“若是怕这怕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遭遇到危险,或许还好一些,再不想办法的话,时间一长他修炼到现在的所有努力,都有可能白费了,凡古之气是在变化的。”宁安媛心情极为复杂。
“师娘的意思是说,他的一身修炼根基,随着时间流逝可能被彻底化去?”花飞花神色大变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小凡不只是失去了灵动,甚至没有了气感波动,等会儿你去将御妖石给他,就让他这么下山,还是不足以激发他的危机意识,告诉他,大宗门大比之后,咱们会请辞离开道玄宗,以后该怎么做,让他自己选择。”宁安媛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宗脉腰牌,让花飞花一并给纪凡。
花飞花能感觉到,宁安媛不是说说就算了的意思,至于会不会远离九宫山脉,她则是不太确定。
而且将装了悠悠的御妖石给纪凡,在花飞花想来也是非同小可,真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任谁也担待不起。
“还不去,难道你想看他彻底被淹没在道途之中吗?到时候不要说恢复实力,更是死路一条。”宁安媛对踌躇的花飞花轻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