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瑜不语。
反正她说了也没用,这个傻爹压根不听她的。
“还是别喊了,你娘昨晚一夜没睡好,这会子正累的很呢!”田园自言自语。
“可是不喊她起来,会饿坏的,我包了扁食,你娘最喜欢吃我包的扁食了,虽然不如她做的味道好,但是将就还能吃的!”
“……”
冬瑜想说,您得了吧,快别说了。
听着这夸奖的话,她耳朵都要长老茧了。
田园自言自语,郑屠夫让他媳妇、闺女送鸡、鸡蛋过来。
“师兄!”
“师伯!”
田园看着面前的母女,边上还有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儿,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多谢了!”
让人把东西拿进屋子。
“一共多少钱?”
“三百五十文!”郑余氏忙道。
田园去拿了钱过来,递给郑余氏,又问道,“嫂子,我家不不这几日调养身子,有些折腾,你晚上能不能过来帮衬一下!?”
“……”郑余氏惊了惊。
想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田园万万不会对她起坏心思。
又想着可怜的不不,“她这些日子调理身子吗?”
“嗯,晚上要泡药浴,欢喜一个人抱不动她,我正打算请个人来帮忙,所以问一下嫂子可愿意,一个晚上给你二百文钱!”
“愿意愿意的!”
一个晚上二百文,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忍不住问田园,“我能带着大妞儿吗?她也能干活,不收钱!”
郑余氏也是怕人说闲话,把女儿带着。
“可以!”
田园完全没问题。
郑余氏开开心心的带着儿子、女儿回家去,路上遇到人少不得感慨一番。
这不不在田家过的什么日子,这田家村谁不知道呢。
可怜的孩子,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把好日子盼来了。
欢喜睡到午后才醒过来,冬瑜抱着她抽噎。
欢喜便知道,冬瑜是憋得急了。
赶紧抱去茅房。
等把冬瑜收拾好,欢喜才收拾自己。
吃着田园包的扁食,“咱们请个人照顾不不吧,我熬不住!”
田园知道,欢喜是娇气的。
他也舍不得她这般累,“我已经和人说好了,她晚上就过来帮忙!”
“好!”
不不下午醒来,也是浑身无力,身上一会热一会冷的,欢喜先让她吃点东西,再把药给她服下。
“这前几天肯定很辛苦,不不你可千万要坚持住!”
“嗯,我行的!”
不不相信自己可以的。
吃了晚饭后,郑余氏便带着大妞儿过来,这才进田家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你就是郑家嫂子吧,我叫欢喜,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的!”郑余氏连忙摇头,她毕竟是拿钱办事,可不能说累。
大妞儿看着一边恹恹的不不,小声问,“你生病很严重吗?”
大妞儿今年十一岁,家中有肉吃,长得倒是高高大大,却不是很胖。
不不微微摇头,“我会好起来的!”
虽然很疼,她会坚持住的。
田园把药汤倒在木桶中,等到稍微凉了才让不不脱了衣裳泡进去。
一泡下去,不不就疼的满头大汗,紧紧咬住嘴唇。
郑余氏、大妞儿在一边都看傻。
这般痛苦?
郑余氏有些不信,偷偷的把手放到浴桶里,顿时觉得手都火辣辣,像被火烧了一般。
“吸!”
她才下去一只手都疼的紧,这不不整个人泡在里面得多疼。
再不敢胡思乱想,帮着不不擦汗,里里外外的忙活。
看着不不强撑,到熬不住叫出声,靠在欢喜怀里哭,却决口不提不泡了,大妞儿在一边看的脸色惨白。
直到不不被疼晕过去,时间到了,欢喜才喊了郑余氏把不不抱起来,给擦干身子,肚脐眼塞药丸,脚底心贴膏药。
小小的屋子里,一股子药味。
“这孩子可真能忍!”郑余氏说道。
“怕是早些年疼的狠了……”欢喜低语,轻轻的给不不把头发擦干。
郑余氏再不敢多言。
后娘做到这样子,也是世间绝无仅有了。
对欢喜这个长得漂亮又温柔的女子,郑余氏心悦诚服。
想着以后让大妞儿多过来走动才是。
这般好的妇人,她的心善大妞儿不说学个十分,有五分都比一个村子的女娃强。
想明白了,郑余氏干活便利索起来,对不不也贴心不少。
田园带着冬瑜睡在了不不的屋子,为了照顾不不,几个人睡在了炕上。
半夜十分,不不又疼的直喊娘。
欢喜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和郑余氏给她擦了好几次身子。
两个人都累的够呛。
等到天亮,郑余氏帮着把衣裳洗了,晾好留下大妞儿在这边帮忙照看不不,才回家去。
“听说你去田园家了,如何?”
郑余氏叹息一声,把自己的手伸出来,“你看见这手了吧,我就放那药汤里一会,就红成这个样子,那田不不得在里面泡小半个时辰,疼的死去活来,最后疼晕过去,一个晚上都没能醒来,真是太可怜了!”
“这不真的吧!?”有人忍不住问。
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霸道的汤药。
“是不是真的你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郑余氏说着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晚上,可累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