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会不会来见田东明,就是田园自己的事情了。
田东明没有说话,让人像辣死狗一样拉回了牢房。
“真臭!”
衙役嫌弃的捂住鼻子出去,忍不住一阵干呕。
田东明瘫在地上,忍不住落下了泪。
他悔、他恨、他怨。
他悔自己没有学会善良,恨自己不曾抓住机会,努力上进,也怨自己的父母,不曾教他如何做人。
若是父母从小告诉他要善良,不要欺负弱小。
若是在他欺负田园的时候,告诉他那是错的,也许他会走向另外一条路。
若是在看见家里人那般对不不时,他为不不说几句话,对不不伸出援手……
但是都没有。
他什么都没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一步错,步步错。
只是,人生没有再来一次,也不会有人教他如何做人,等他悔悟时,一切都晚了。
“呜……”
田东明哭了出声。
镇丞翻看着田家人的证词,轻轻的放下,起身走到屋檐下,看着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
人生这一辈子,所求的无非名和利。
而他这一辈子,庸庸碌碌,胆小如鼠,空有一颗想要升官发财的心,却没这个胆。
如今他走出这一步,看似简单,实则要下多大的决心。
昨夜一夜未眠,就是想这件事情。
而他也因为田园的话,悄悄的暗投在太子殿下这边,成了太子的人。
太子并不知道他这么个芝麻官,但他却有一刻向明月的心。
“来人!”
“大人?”朱捕头低唤。
镇丞想了想才说道,“田家人都走了吗?”
“都走了!”
镇丞错愕了一下,“都走了?一个都没留下?他爹娘也没有?”
朱捕头摇摇头。
一个都没有。
镇丞叹息,“这田家人还真是薄情的很!”
薄情到寡义。
倒也让他开了眼界。
“你抽空走一趟小田村,和田园说一声,田东明想见他,问问他的意思!”
“是!”
“另外田家之人,包庇田东明,知情不报,罚他们在村口,在田家村村民面前,男子鞭打十,妇人鞭打十,女子和小孩……”镇丞微微一顿。
“女子和小孩,让他们观刑!”
镇丞想了想又道,“听说你抓了一家子内贼,都审问清楚了吗?”
“这个无需审问,他们什么都招了,说起来也是忘恩负义之人,当初这一家子被人欺负,几乎要家破人亡,是田师父救了他们一家子,还给了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这一家子却趁田师父出门去,把田师父家都给搬空了,田师父回来才报的官!”
镇丞闻言,寻思片刻,“按照律法,应该怎么处置?”
“刑法三月到三年!”
“那便一年半吧!”
朱捕头应声,又忍不住问道,“是一家子都如此吗?”
“子不教,父子过,父母有错,作为子女却不劝阻,也是错,自然是一起都刑罚,再把这件事宣扬一下,让老百姓们都知道,我邢万民是一个是非分明的好官!”
朱捕头看着镇丞,抱拳行礼退下。
华雄没有想到,他也一并获罪,他以为,谁偷的东西,谁获罪,却不想是连坐。
他有些接受不了,可是这个时候,谁还管他能不能接受,直接押住他,送往刑场去做苦力活。
要知道,坐牢也不是那么轻松的,每日都有做不完的活,吃也只是填饱肚子,想要吃顿肉,那简直是在做梦。
等这一年半后出来,天地万物早就变化巨大。
华家夫妻哭的死去活来,华珍也是。
华雄沉默着,却万分懊悔。
他不该眼睁睁看着父母越陷越深,他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父母明白,他们这样子做是错愕的,是恩将仇报。
但是迟了!
田家村
田坤明悄悄的离开了田家村,带着二千多银两。
他也是无处可去,思来想去,他决定去一趟广元府,把田家的事情告诉田宇明。
这个家,能有出息的,也就田宇明了。
他觉得田宇明应该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更好的应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他没敢耽搁,找了马车赶往广元府。
田家村的村民懵的回不过神来。
田东明杀了五娘,一家子都被抓去了衙门,那砍木头的事情要怎么办?
银子要问谁去拿?每一个人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赚银子的事情,田家这下子彻底完了,那他们要怎么办?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田家村的村民只要一想起,以后可能再也不能一月赚十几两银子,就闹心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狂躁。
他们总觉得,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内心的恐慌在逐渐加大,一点一点的加大……
九月初一
小田村
顾欢喜早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伸伸懒腰,拉伸了一下四肢,才慢慢的比划着太极拳。
她会的都是一些基本,更深一步的太极拳,她是不会的,比如那种可以和人对打,她就不会。
田园站在门口,看着顾欢喜认认真真的比划着,却的那般的唯美,都不敢出声打断。
顾欢喜回头看着田园一笑,“你起来了,你看看,我这个比划的如何?”
“挺好,瞧着倒是比学五禽戏来的好!”
“那我就练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