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大半夜前来就是说这些吗?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上镜真人突然抬起头,他的眼神似乎满是哀伤,又很是不解,不清楚自己师兄深夜前来到底想说什么。
如今大家都身处高位了,一个是飞雪派权利最大的执法堂长老,一个是飞雪派地位最高的供奉堂长老,两个飞雪派举足轻重的人物坐在一起只是为了喝酒吃肉谈心?
“哪有什么事情啊?确实是因为这酒挺好喝的,所以想起师弟你来。刚好师兄晚上也睡不着觉,于是便寻过来了。”
上玄真人又喝了一口闷酒,昏暗的灯光下,上玄真人眼色暗淡了一些。
“这酒?”上镜真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于是便问道,“莫不是师兄有心事不成?师兄若是有心事,但请说来,师弟洗耳恭听。”
“啊哈哈,没事没事。师兄这就走,不打扰师弟你休息了!”
上玄真人摆摆手,这才撑起了身子,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师兄,我送送你,小心点……”
上镜真人连忙站了起来,扶着上玄真人慢慢出去,生怕这个六十多岁一大把年纪的老道士不胜酒力。
“没事没事,放心……”
上玄这人拍了三下上镜真人的肩膀,最后摇摇头,叹了口气,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上镜真人站在原地,神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反而走进了房间,将桌子上的饭菜白酒都收拾了起来,带了出去,打算找个地方扔了。
…………
原本醉醺醺的上玄这人此刻已经红光满面。
大雪峰上有些冷,上玄真人坦然地站在玉衡宫外面,因为上清真人也站在玉衡宫外面。上清真人一只手放在一块墓碑上慢慢摩挲着,上玄真人知道,那是沅三娘的坟墓。
“确定了吗?”
上清真人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确定了,提到上镜师弟父母的时候,他没有落一滴泪。而且今天也是他父母四十周年的忌日,上镜师弟貌似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我可以肯定,上镜师弟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只是他失去了感情,失去了喜怒哀乐。”
上玄真人缓缓解释着,心中多为不忍和愤怒。
“看来云洛说的是对的,上镜师弟真的已经被祁山改造成人造人了。”
上清真人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望着三娘的坟墓,加上沅三娘仇,他和祁山有多了一件深仇大恨。
“能救回来吗?”
上玄真人闭上眼,声音颤抖着,他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上玄真人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着清心咒,想要压下他的暴脾气。
上玄真人骨子里是一个很暴躁的人,即便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出家道士,更是兼任了几十年的执法堂长老,但是他的那股子暴脾气也也只是深深地埋在了心中。不仅脾气未减,反而像是火山一样越聚越多,早晚有一天会彻底喷发,酿成大灾,毁天灭地。
“他衣已经不再是上镜师弟了,上镜师弟已经死了,你说还能救回来吗?挖了他的心脏,用能源水晶来代替他的心脏。从现在起,他就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
上清真人摇摇头,也很无奈,上镜真人也是他几十年的师弟,再怎么清心寡欲的,可是依旧有感情了啊!
“那……”上玄真人犹豫了半天,最后说道,“掌教师兄想要如何处置上镜师弟?”
上玄真人心中颇为不忍,他和上镜真人之间的感觉绝非想象得那么简单,他们两个之间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啊!
就算那个人已经不是上镜真人了,就算那个人已经是无情无义的人造人了,但是上玄真人依旧还是人啊!也依旧不忍心看到上玄真人就这么身消道死啊!
“静观其变,诸事待到论剑大会结束以后再说……”上清真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上玄师弟先排除执法堂内部所有人,任何检测到胸口有能源水晶迹象的一个不留,一定要控制住执法堂,那才是飞雪派真正的战力!至于供奉堂要严密监视起来,等到论剑大会,本尊自会找他们算账!包括祁山那群跳虫……”
“是,掌教师兄……”上玄真人屈身一拜,恳请道,“敢问掌教师兄,至少剿灭祁山,某可以为先锋吗?”
上玄真人眼中杀机若隐若现,倘若不是掌教真人有令,这个时候上玄真人早就带着执法堂数千弟子杀向祁山了,将祁山彻底移平。
“到时候,本尊自有安排!”
上清真人没有否决,也没有答应,而是直接挥手,示意上玄真人退下。
上玄真人不甘地看了一眼掌教师兄,还是乖乖地退下了。掌教师兄在飞雪派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没有人敢违背掌教师兄的命令,包括大长老都对掌教师兄言听计从。
玉衡宫之外只留下了上清真人一个人,他抬起头,任凭狂风冲刷他那颗愤怒的心,让寒风吹凉了,仇恨也就冻住了。
上清真人明白,作为一名冰蓝级宗师,只要自己出手,祁山一夜之间就能被覆灭。
但是……
“这下你满意了吗?”
上清真人清朗的声音在黑夜中穿透,淡蓝色的光芒在上清真人头顶缓缓升起,照亮了黑夜。
黑夜中照出了一个孩童,穿着一身道袍,那个孩童脸上渗透着诡异的笑容,像是死人一般。
“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事情,但是在这之前我们约定好了,论剑大会结束之前,我不想生出任何枝节。”廉贞星君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