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是篮球社写的。”
熊少海叙事的开场白,是这样的说到。
“篮球社”宋一杰难以理解的问道,“我记得学校里的篮球场已经不少了,光是室内的,就有南北校区各一个。再说了,这栋楼的面积,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呀,用来建造第三个室内篮球场,除非推倒重建。”
熊少海摇了摇头,“不是篮球场,他们想拿来当休息室和办公楼。”
这么一说,宋一杰也就找不出其它的理由来了。
“可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用油漆写上这几个“拆”字,就没有人向学校领导反应吗”李源有些耿直地说道。
知道李源的心肠是好的,熊少海也就耐心地解释道,“别看近几年电子竞技好像在主流媒体上宣传的风生水起,甚至有人提议添加到奥运会的项目上,可实际上,有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不是几句花团锦簇的赞美就能一朝一夕的改变。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让你的父母在游戏比赛和高考这两个项目上选择,你觉得他们会选谁”
李源努力地张了张嘴,可学不会撒谎的他,还是无法说出那些违心的话。
拍了拍李源的肩膀,熊少海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和校方领导反应,我们很早就做过。你们想知道反馈之后,我们得到的结果吗”
尽管知道答案注定会让人失望,但宋一杰还是问道,“他们没有收到处罚吗”
熊少海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有震惊,有懊悔,有遗憾,有无助,很难想象,一个简单的回复,居然能让一个人产生如此多的复杂情绪。
“那是一个下午,阳光明媚,接待我们的,正是分管学校社团内务的副校长。他的样子很是和蔼可亲,招待我们的时候,也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当他将装满水的杯子一一递到我们手上的时候,水是温的。但他随后说的话,如同将我们几人剥光了仍在南北两极,那种冷,深入骨髓。”
宋一杰这下就更加好奇了,“那副校长到底说了什么话,才会让你们心寒至此”
熊少海抬头看了看众人,又略带惋惜地看了看身后的楼房,“他说,篮球社的做法固然不对,但本意是好的。学校是什么地方,是扫除一切腐朽,让日新月异的知识播种到每一名学生心里的地方。那栋楼已经有了相当长的一段历史,就算篮球社他们这次没有心急,忘了顾忌你们的想法,也是帮学校起了一个头。老了,旧了的东西,迟早是要拆了重建的。”
熊少海说完讥笑地问道,“你们没有觉得咱们可爱又可敬的副校长似乎遗忘了某件事情吗”
宋一杰和李源对望了一眼,相互摇了摇头。
熊少海又望向了宫莫良,后者叹息了一声,“他话里话外都没有说如果拆了这栋楼,电竞社将要何去何从。”
熊少海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这是有意淡忘口口声声是为了学生,为了学校,难道我们电竞社的成员就不属于汉江大学的学生了吗难道我们电竞社还能脱离了汉江大学这四个字不成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电视里的官腔,用在了自己身上,竟会让人如此厌恶。嘴里假仁假义,谁知道背地里他们达成了什么样的勾当”
宫莫良赶紧往四周看了看,附近没有发现其他人之后,把说的面红耳赤的熊少海给拉了下来,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最后,他是怎么决定这栋楼的归属的”宫莫良知道再继续深究下去,只会让仇恨蒙蔽了熊少海的本心,无论是对他这个人,还是日后的比赛,都是不小的祸患。
劝导是没有用的,如果心结能够这么容易就被打开,熊少海也不会耿耿于怀到现在。只有想出解决的办法,才能让他朝着另外一个方面去努力,而不是紧紧抓住那些阴暗的东西不放。
熊少海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倒也知道不能迁怒身边的人,“他给了我们一个最后期限。”
“什么期限”
熊少海慢慢的也知道生气只会坑害自己,无法对别人造成任何的影响,也就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说话也重新变得慢条斯理起来,“他找来了篮球社的副社长,当着我们两家的面约定,只要我们电竞社能够在半年内为学校带来荣誉和奖杯,就收回拆除废楼的决定。反之的话,就交给篮球社全权处理。是推倒重建还是就地改造,都由篮球社说了算。”
宋一杰注意到了一个字眼,“废楼他当时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熊少海的脸色相当的难看,这无疑于揭露了他心中的伤疤,“废人配废楼,或许,这就是他想说的真正含义吧。”
“半年。”
正想宣泄心中不忿的熊少海疑惑地看着宫莫良,“你说什么”
宫莫良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们不是还有半年的时间吗你不会现在就想放弃吧”
“你”熊少海正想为自己辩解,然后突然醒悟道,“你想到办法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加入到电竞社,但宋一杰和李源也满怀希望地看着宫莫良。
一下子成了全村人的希望,宫莫良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头,“不是说只要在半年内为学校赢得荣誉,就能撤回整改的命令吗我们只要在半年内参加有足够影响力的比赛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还以为宫莫良能够说出什么金玉良言来,结果是一句早就想过的废话。
看着失望神色的熊少海,宫莫良没有气馁地问道,“我知道这个所有人都能想到的办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