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郊外公路上,只见一辆开着车灯的出租车,在公路上行驶,而其附近便再也看不见其它的车辆了,它仿佛就是这条路上唯一的光芒,但却又显得诡异和恐怖。
来往都市的车辆,夜晚根本不愿意走这条公路,白天偶尔也只是会走一些送葬车,因为这条路的终点便是这座都市,唯一忌讳的地方,殡仪馆。
从古到今,所有停放死人和焚烧尸骨的地方,都被人当做不详之地,从古代最初的义庄,再到现在已经形成规格的殡仪馆,仿佛那里就是通往冥界的不归路。
林帆驾驶这出租车,一路往这都市的忌讳之地而去,脸上没有一丝害怕,而在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自从坐上车,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把头靠在车窗上,透过玻璃看着外面那漆黑的夜景,不知在想着什么。
路程行驶到一半的时候,那个黑衣人终于是把头从车玻璃上移开,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林帆。
“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你是要把我带到那个地方吗?”黑衣的男子,声音挺起显着空洞和悲伤。
正在开车的林帆听到这话,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快就已经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了,唯有他那声音听起来是悲伤和无奈的。
“我猜你已经清楚自己已经死去了,而我现在做的,就是要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林帆答道。
黑衣男子听到他的肯定,心中本来还有的一点希望也是跟着破灭了,原本他只是以为自己可能是喝多了,才会稀里糊涂的上到他的车上来,但当进入他的车里时,听到风铃的响声,心中原本的空荡和愤恨,竟然被慢慢平息了。
等到车子发动离开都市,来到这郊外的公路上,他自己竟不由自主的睡着了,在梦中他好像看见了,自己从出生到自己生命终结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当再度醒来的时候,本来以为那只是场梦,但那场梦却又真实和可怕。
所以他才要问这个把他带上车的年轻人,问他这一切是真实的存在,还是一场荒诞无疑的梦境。
可他的回答,让本来心中还有的那么一点希望,也接着被现实的无情给打碎了,自己只能在哪里苦笑,自己命的悲苦。
开着车的林帆,稍微侧了一下头看着他,说道:“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不就是死了吗,谁都死过,直不过是知道的早晚而已。”
“你说的可真是简单,要是我活着的时候,肯定不会信你这些话。”黑衣男子苦笑着。
“哎,你也不用这样,我告诉你,我原来拉向你这样的人,他们知道这事的时候,要么是话也不说就在那闷着,要么是大喊大叫,而你却是我见过这些人之中最好的一个了。”说到这,林帆还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肩膀。
“所以我就不用悲伤了,是吗?”男子叹了口气。
“没什么可悲伤的,人生不过百年,只要活着舒服,问心无愧就可以了。”林帆这时把手伸了回来。
林帆的话,也是话糙但理不糙,黑衣男子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啊,还有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哦,我啊,我叫林帆,你也可以称我为送葬者,我这种人专门为你们引路的。”林帆给他解释道。
“这样啊,那你.......”黑衣男子还没问完呢,他们的车就已经来到了殡仪馆的门前。
把车停到门口处,林帆说道:“兄弟进去吧,那里将是你真正的归宿。”
男子透过玻璃看向外面,漆黑的大院中,竟出现了朵朵鬼火,鬼火在院中漂浮着,本来就诡异的殡仪馆,现在显得更加可怕。
车中的男子看到这些鬼火,便知道那是接他的人来,伸手打开车门,从车中走下来,对车中的林帆说了声“谢谢”,便穿过大门,向着院中走去。
当他来到鬼火旁,四周的鬼火如同受到感召般,都向他的方向聚过了,不到一会他就如同一个火人一样,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还有些亲切感,就这样他在鬼火的簇拥下,在林帆的眼前消失不见。
林帆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人,随即便启动车离开了这里,对他来说这一切和这一幕,他太熟悉了,就好像是一年之前的自己。
离开了殡仪馆的林帆,没有往都市的方向驶去,反而向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驶去,把车缓缓开进工厂中,在厂房附近停了下来,林帆从车中走出来,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感觉安全之后才进入厂房。
废旧的老厂房,除了一些已经生锈的破机器,就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林帆来到厂房里的办公室,把办公室中那唯一的床从原来的位置上移开,而漏出来的竟是一个看似盘子大小的图腾。
林帆站在它的旁边,从衣服兜中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心处一刀割了下去,血如同流水一般滴在那个图腾上面,当滴下来的血完全铺满整个图腾时,林帆才把手中的刀收了回来,而刚才割伤的手,竟然也恢复如初,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被血铺满的图腾,突然黑光大现,本来看着只有盘子大小,竟慢慢扩张到井口般的宽度,如同要食人血肉一般,看到这里林帆想都没想,直接就跳了进去。
一阵黑暗过后,林帆便站住脚步,而自己的身前便是一栋看起来不算太大的木质房子,林帆抬脚便往里走去,刚来到门口,就看见俩人从里面出来,一高一矮,边走还边说这话,高个子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