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跟着本座……有肉吃……”温恒修长白皙如玉的指蓦然覆上女孩儿的头顶,浅浅一笑,宛如浮生若梦……
云罗仰首,只觉得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无疑的,她这是在无尽的黑暗里找到了唯一的一束愿意照亮自己的这锁魂门里最美最亮的一束光。
司泽站在门外,蓦然听到门主轻声说的这样一句话,透过门缝,看到主子穿着白袍坐在那个女孩儿的床边,修长的指附上了她的发梢。
女孩儿也穿着白色的袍子,女孩儿极其漂亮,但在温恒身边也是极其娇小可人的,这样跪坐在床上,白袍松松垮垮的模样,两人这样的搭配怎么看怎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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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包括穆云罗自己都以为自己在温恒的身边是不一样的存在,可是现实却是温恒待她比谁都狠,最危险的任务也会让她去参与,明明知道她不能胜任还是要百般折磨,最后在云罗拼尽全力奋力一搏奄奄一息以后才姗姗来迟一般,在云罗闭上眼睛以后将人从血肉模糊的泥潭里抱出来。
她是不同的,也是相同的,她受的苦从来都比锁魂门的其他人更多更重,可是她也是唯一一个能让门主轻自抱回去疗伤,唯一一个敢在门主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女人。
锁魂门万众兄弟,短短三年她已经在他们所有人之上,这一切都离不开温恒的专心培养,就连温家从来不传外人的灵蛊都给了这个魂师六六六,而在穆云罗的能力越来越强以后,她也再也不用忍辱负重,当初给过她好看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她的手段残bào_gàn净,妥妥就是被温恒给调教出来的蛇蝎美人,渐渐的她也会出一些任务。
在m国,在f国,甚至最高端的国安局她也潜入过,不过她也只是为了测试自己的身手,反正锁魂门的魂线遍布全世界,要知道什么根本用不着在国安局找资料。
她渐渐成为了锁魂门里的翘楚,也习惯了那个冷漠疏离又偶尔给予她照抚的男人,可是他在她心里的阴影是一直都在的,正如每个魂师,这锁魂门里的所有人都怕他一般,穆云罗也不例外。
因为温恒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她的一切都来自于这个可怕的男人有那么一句话,他能够给你一切,也同样能够毁了你的一切,而穆云罗从来看不懂这个男人,所以他的诡谲多变才是她最害怕的。
根本猜不透摸不清的人就是最危险的,因为无声无息你根本不知道他对你的态度如何,他会不会在下一刻伸出利爪将你置之死地,一切都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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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为什么绕的她脑瓜子疼,而下一刻她居然莫名其妙被温恒揽入了怀里。
“小可爱,原来你真的在鸡头啊,让我好找!”软萌的嗓音传来,云罗再次懵逼。
被温恒搂在怀里的感觉很奇怪,她想起了在那个凉薄的雨夜里,他在大殿上半搂着自己直接用钳子从她身体里挖出来子弹,又想起了在她的房间里,温恒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眼底是满满的宠溺。
在锁魂门里的一切终究是黑暗多于光明的,所以她回来以后就一直把那一段时光掩埋在时光深处,从来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记,可是每次一旦要用起了灵蛊,她就还是忍不住想起黑暗里那宛若谪仙一般的恶魔。
那段时光,是噩梦……又是美梦,让她忍不住溢出层层汗液,午夜梦回里……她再也掩饰不住对于那里早就住下的恐惧,就算她依然无所畏惧,可是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都让她难以完全释怀。
刚回来那会儿,她每天晚上都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夜里一点响动她就忍不住反射性的弹起来,那时候她才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从前的穆云罗亦或是乔狸已经彻彻底底离她而去了。
离开那里的那天凌晨风很大,裹挟着寒意,她特地穿了初来这里时的唯一一条白裙子,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回了凤城照样还能做回乔狸。
她急于摆脱锁魂门,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极其忘恩负义的,可是这大概就是默契吧……她赌现在时局动荡,温恒定然是愿意放自己走的,如果他心里有自己的话……
而这一试……居然如此灵验……
他答应了自己,放自己走,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一个凌晨,在冷冽的夜风里,他西装革履,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穿西装,其实她曾经故意无意间提及了这件事儿。
她说想要看他西装革履的模样,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闲散如浮云的男人从来没有见过他严肃起来的模样。
而那天凌晨,在清晨的冷风里,她看着他穿着整齐的西装一步步走向自己,那一刻她鼻尖微微一酸,她知道温恒的心意纵然他们两人都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件事儿。
但是整个锁魂门不是瞎子,她穆云罗不是瞎子,连注入她体内的灵蛊也不是瞎子,灵蛊对温恒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清楚,可是司泽来告诉过自己。
灵蛊是温家的至宝,只传给温家认定的人,而那个认定的人若是男的,就是必须是温恒信任至极的兄弟,而若是女人,就必须是温恒瞧上的……媳妇儿。
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很恐慌,作为锁魂门的门众根本不能拒绝温恒,而作为穆云罗,她从来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愿意永远呆在这暗无天日的锁魂门做一把残忍收割性命的刀具,做了三年的利刃,她该活回一个人样儿了,也该好好了断了这里的一切回凤城了。
所以她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