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坛前,祖师上座。
“祖师,赤龙女不听规劝,弟子已经将之降服。”捡香童子上前,交了葫芦如意缚龙索。
祖师道:“你且去,压她三十载,去了顽性,再看福缘,能否入我门来。”
捡香童子揖首,恭敬退下。
祖师看那女童,和蔼道:“你是哪里人,可有姓名?”
女童脆声说道:“我家在赵氏宁王府,我叫湘灵。”
祖师闭目默算,暗思:“水相成灵,也无依靠,虽是个夺天造化,终究是水中摸月。”
半晌后,道:“你福缘不浅,可享人间富贵,也可入得我清微洞天,若不舍家中父母,可回去享得富贵,若入我门中,便要斩断俗缘。”
女童想起家中父母,一时间突然慌了神,蓦见到那流泪少年,突然福灵心智,跪在地上,三拜道:“湘灵见过老师。”
“善!”祖师见她乖巧,粉嘟嘟生的可爱,也心生欢喜。
又看那少年,竟满面泪流,心中微讶,问道:“少年人,你为何流泪?”
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摸了半天,说道:“不知道,怎么也止不住。”
祖师暗暗称奇,闭目默算,竟是一无所得,只知眼前人福缘深厚,与他有缘。
“我且问你,你从何而来,姓甚名甚?”祖师道。
少年说道:“被人绑来,不知何来。说起来,也无姓名。”
祖师微微皱眉,说道:“无名无姓,总有父母。”
少年脸上生出古怪的神色:“我无父也无母。”
祖师笑道:“畜生尚有父母,草木也有根源,你怎生无父无母?”
少年无奈道:“的确如此。”
祖师见他并无撒谎,暗暗称奇:“莫不是天地生养,自性而成?”
想了想,说道:“你机缘深厚,又有福德,若不是数世积累,便是得天独厚。入我门中,今世可得道果。”
少年闻言暗喜:“这要是拒绝,绝对脑袋是被驴踢了。”,当下,跪拜在地,三叩九拜道:“弟子拜见师父。”
祖师心中欢喜,却奇他称呼,说道:“这门中弟子,或称我为祖师,或叫声老爷,或叫声老师,何为师父?”
少年脸不红,气不喘,说道:“弟子无父无母,如今拜入师门,自然是师者为父。”
祖师微怔,笑骂一声:“好个溜须拍马。”却默许了这称呼,沉思片刻,说道:“你既无俗名,便以道号为名吧。我这门中弟子,排资论辈,可号‘元,太,灵,清,广,宁,真,如,妙,法,玄,明’,你这一辈,可得个玄字。”
“你身为七宝道体,便是为人。人有子系,不如取个‘子’字。”
“正所谓真人面前无漏相,张口说话既是言。你唤声‘师父’,便以‘师’为姓吧。”
祖师如是定了姓名。
“师子玄,师子玄。”少年默念两声,忽然生出本该如此的亲切,恭敬拜道:“弟子多谢师父赐名。”
祖师呵呵笑了两声,唤来两个小仙童,领着师子玄和湘灵出了洞府。
刚出洞府,师子玄自来熟一样,拉着一个仙童,说道:“这位师兄,平日我们都住在玄光洞中吗?”
仙童好似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当不得小祖这称呼,小仙不过是伺候祖师的童子。”
师子玄微怔,随即反应过来。
这玄光洞一脉,是师徒传承,他被点了玄字辈,便是祖师一脉弟子,而这些小仙,童子,只不过是在洞天福地清修,偶有机缘能够听祖师讲法。
想到这,师子玄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湘灵,这个小姑娘显然并不算被祖师收入门中。
师子玄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问题,终于大致的了解了一些。
清微洞天之中并非指月玄光洞一脉,尚有金鼎三乌宫,小紫檀青赤洞,通天剑峰,琼华灵音殿四脉。
五脉同居洞天福地,有讲道的,有说禅的,有修道德,有弄弦音,有纵剑逍遥。各脉弟子偶有交流,但多数都是各自修行。
从那小仙口中得知,祖师这一脉弟子最少,多数都是旁听,连记名弟子都算不上,真传弟子如今也只有两人尚在洞天中修行。
小仙童离了指月玄光洞地界,唤来两只仙鹤,载着师子玄和湘灵去了一处清净崖洞,名唤麒麟崖,却是在半山腰上耸着一片楼阁。虽算不上富丽堂皇,倒也清净,大立修行。
这麒麟崖上也无俗人,往来的都是些祖师炼制的黄巾力士,随箓传召。
师子玄和湘灵这几日折腾够呛,在“新居”逛了一阵,新鲜劲过去后,都累的倒床便睡。
翌日清晨,这一夜是睡了个饱。
麒麟崖不像指月玄光洞,无昼夜变化,倒是四时分明。
日照晨光,师子玄睁开眼睛,伸个懒腰坐起,旁边湘灵靠着他憨憨沉眠,睡的正香。
“小师弟醒来了。”突然一个男声传来,吓了他一跳,这时房门推开,走进来一人,穿着道袍,挽个道髻,相貌平平,不像个修行人,倒像是个老农。
师子玄猜测这道人肯定是祖师一脉的亲传弟子,连忙起身行礼,那道人摆摆手,笑道:“小师弟不必多礼,老师门下只修清净,不拘俗礼。我比你入门早些,玄字辈第四,道号玄青,俗家名叫徐长青。”
师子玄连忙起身行礼,叫了声:“徐师兄。”
徐长青笑道:“不必拘礼,小师弟还是俗体,一夜酣睡,一定饿了吧。”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师子玄就感到腹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