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山避暑的大部队,在九月初一那一日,正好回到京都。
池玲珑坐了一路马车,被颠的身子骨险些都要散架了,回了秦王府后,也当真就觉得,这个地方,亲切的让她泪眼涟涟。
池玲珑在翼州忠勇侯府住了七年,对那个地方却好像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反倒是秦王府,满打满算,她在这个地方呆了也没有一年时间。
可是,不得不提的是,当池玲珑看到隔着老远看到秦王府门头上,挂着那块儿墨黑色的大牌匾时,也激动的好似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池玲珑在致远斋中休息了两天时间,才算是缓过劲儿来。
这一缓过劲儿,不免就又开始忙着忙那。
一边叮嘱姜妈妈等人将东西归位,一边也吩咐七月和碧月,将深秋和入冬的衣服,都拿到日头下,好生暴晒一番。
已经入秋了,往后,天气只会越来越寒冷,怕是日头也没有这几日这么暖和了。
池玲珑抱着个茶盏,惬意的躺在院子里,看着六月几人,将一箱箱的衣物打开,晾晒。
她晒在阳光下,不时抬头看一下日头,看一眼这满园开的绚烂的花花草草,心里却忍不住感叹:这日子,当真过的就像流水似的,不知不觉间,好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今年这一年就又快到头了。
尤其的年前她参加宫宴时的一幕幕场景,池玲珑甚至连元宵节那天晚上,十五公主才对的一百多道谜语都还记得很清晰,然而,这日子,怎么就一眨眼,就又到了秋天,马上又要入冬了呢?
秦承嗣回到致远斋的时候,池玲珑正脸上搭着一本看了一本的话本,挡着眼光,一边昏昏欲睡着。
六月等人要给秦承嗣请安,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秦承嗣一摆手,吓得俱都不敢出声。
看见主子朝姑娘走去,几人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已经好久没有换姿势的池玲珑一眼,俱都抿着唇,眸中含着笑意,退下了。
秦承嗣一将池玲珑包起身,池玲珑便醒来了。
她懵懵的环住秦承嗣的脖子,自然的好似早就知道,他会来抱她一般。
“怎么在外边睡着了?”
秦承嗣一边问话,一边抱着池玲珑就要往大殿中走。
池玲珑在他颈间爱娇的蹭了两下面颊,一边回他的话,“我看这院里的风景还不错,就拿了书在外边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一边也扯了扯秦承嗣的衣领,说道:“先别回去了,再晒一会儿吧,暖洋洋的,真舒服……”
说着说着,话音越来越低,简直都快要让人听不见了。
然而,秦承嗣正往大殿中走的脚步,却是微顿了一下,随后,便又回转回来,抱着池玲珑,就坐在了方才她躺着的那张美人榻上。
池玲珑窝在秦承嗣怀中,小脸因为被太阳晒得粉扑扑的,又是才方苏醒,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娇媚妖娆,又有种别样的慵懒风情,只把秦承嗣看的眸色一再变得暗沉。
池玲珑躲闪着秦承嗣炽热的吻,本还有些迷糊,现在却是全醒了。
不由就笑嘻嘻的不让秦承嗣得逞,“别闹,这是在院子里,小心一会儿六月她们看见了。”
秦承嗣不依不饶,把池玲珑好一顿折腾,还不忘中间安抚她一句,“不会。她们不敢看……”
秋意正浓,两人亲昵拥吻的画面,美的就像是一副画似地。
良久之后,池玲珑被秦承嗣放开,气喘吁吁的趴在他怀中平静气息。
池玲珑的面颊,此时彼刚才有多添了几分娇羞的嫣红,眸子更是湿漉漉亮晶晶的,好似被男人疼爱过的小女人一样。
秦承嗣的脸色又变了,池玲珑却是不敢再和他胡闹,不由就在这男人又要狼性大发时,及时开口与他道:“我想把这院子整理一下,再种上些别的花卉,你看好不好?”
致远斋中,最高达的“树木”,不过是他们内室窗前的那一株梅花树。
除了那一株梅花树外,这偌大的院子中,全是些低矮的灌木和花草,不是不好看,只是,池玲珑还是想在院中种几株高大的花树。
她喜欢在春天或是仲夏的傍晚,坐在花树下,和秦承嗣或下棋,或是躺在躺椅上看风景的画面,那情景,一定会很唯美。
池玲珑说完话后,便双眸灼灼的看着秦承嗣。
她知道致远斋中,从来不种高大树木,一是为了防备有此刻藏身,二也是因为,秦承嗣一个大男人,对所谓院子的布置,根本不在意。
他入住致远斋的时候,致远斋就是这么个模样,到了现在,也没有动过里边的一花一草。
若是说,之前因为秦承嗣年纪幼小,无反击之力,才惧怕刺客来访致远斋的话,现在的秦承嗣,可不再是手无反击之力的雏鸟,他已经是长成了能搏击苍天的雄鹰。
身为大魏秦王,对于刺客的刺杀,早已经习以为常,怎么可能会怕?
连刺杀都不怕,便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池玲珑料定秦承嗣,是肯定会同意她的计划的。
果真,她话落音,便也见秦承嗣想都没想,便直接点头应允她道:“随意喜好布置就好。”
“真的?”池玲珑喜上眉梢问道。
秦承嗣又点点头。
不过,这瞬间他好似倏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又开口说了两个字,“不过……”
“不过什么?”池玲珑好奇的,一边用小手抓着池玲珑的衣襟,一边也又微张着小嘴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