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云下,微风再次吹来,官道旁柳树随风而舞,哗哗作响;接着就是白絮追风纷扬。
官道上,各个身着精钢铠甲而出征的九幽国军们。顺着往南延伸而去的官道,继续大踏步向前。
阴日光芒下的九幽军铠甲,泛起点点耀眼的白光;从空中俯瞰,整支大军正如朝着南方涌去的银波白浪。
萧石竹面色平淡,而毫无避讳的直言,令他的女儿,巫小灰以及身后的范锦鸿和小思,都是不禁微微一怔。
他们很是惊愕,萧石竹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存在于九幽国各地,已有几千年历史,养了一帮弟子家丁,且财大气粗的豪强们,还有那些周边各个不听话的小国,都是二话不说,要灭谁就灭谁的鬼,居然也会有怕的时候?
萧茯苓惊愕过后,眼珠子滴溜一转,坏笑着问到:“那父王您当时逃走了吗?”。
萧石竹把头左右一摇,又淡然一答:“当然没有。”。
语毕转头瞥了一眼左后方的巫小灰,想起自己第一次出征还是打小灰他爹巫支祁后,眼中有一丝黯然,一闪而逝。
同时心中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来冥界已有十年了啊。”。
这就令几鬼都更是费解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已然转回头来,目视着前方萧石竹,期待着对方说出既然害怕,但却没有逃走的原因。
“为了你娘,我怎么可能逃走呢?”萧石竹又扭头,瞥了一眼女儿充满着好奇的双眼后,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春暖之时,整个酆都城中都暖洋洋的。唯有建造于高耸入云的罗酆山顶的六天神鬼宫中,依旧微凉。
清爽的山风拂过,吹动那些宫殿翘角上挂着的那些,外形酷似彼岸花的安魂铃,发出一阵阵细细脆脆的叮叮咚咚。
阎罗王一手持笏,一手提着蔽膝,在宫中禁军的目视下,呼哧呼哧的粗喘着一路疾行向前,朝着那巍峨壮观的北阴中天殿快步而去。
酆都大帝忽然急召,阎罗王也不敢怠慢,丢下公务匆匆赶来;他方才跑到了大殿下,却连停歇下喘口气都没有,就又拔腿上了高高的台阶,朝着大殿前的月台而去。
当气喘如牛的阎罗王站到大殿里时,发现除了酆都大帝和轮转王、还有一干鬼奴外,就只剩下另外一鬼。
那鬼比阎罗王还高出一头,长着扁鼻凹脸,头戴方冠,双手怀中持笏,恭恭敬敬的站在酆都大帝的右下方。正是如今冥界北阴朝,掌管着军队大权的泰山王。
阎罗王心中暗自狐疑着,这泰山王也来了,会不会是又要对外用兵?阎罗王一边想着这些,一边一整衣袍,对酆都大帝行了个跪礼。
“臣叩见陛下。”阎罗王伏在地上,低头垂首不敢起身。
“起来吧。”酆都大帝很是意外的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后,对身后左右的宫奴们挥挥手,环视着身前三位阎王,缓缓道:“今天要谈的是机密。”。
那些宫奴们很是识相的点了点头,快步离开大殿后,合力把宫门给关了起来。
本还光明的大殿之上,忽然阴暗了不少。唯有那些宫灯里的灯火,把偌大的大殿照得忽暗忽明的。
“朕这些年,招募了一百多万军士,你们都知道吧?”大门方才关上的那一瞬,坐在草席上的酆都大帝,扫了一眼阎王们,淡淡说到:“如今这支部队,正好驻守在抱犊关一带,已训练了五年,随时可以出征。”。
三个阎王闻言,纷纷愣愣把头一点;此事的招募是在场的转轮王私下办的,军费一直是阎罗王在秘密调度,并未假手他鬼;而训练一事,则由泰山王在暗中全权负责着。他们怎么可能不知此事呢?
但却还是各自在心里,不禁暗自揣测着酆都大帝为何忽然说起此事?
“朕马上要用上这支军队。”酆都大帝见他们点头间,眉宇间又浮现几分狐疑,便笑笑道:“外加酆都军和玄帝军各十五万,南征九幽国,力求将其一战灭国。”。
三位阎王中,除了早已知道这个计划详情的轮转王外,阎罗王和泰山王都是闻言一凛,微微一愣。
他们的脸上顿时浮现了几分惊愕,还夹杂点点不可思议。
萧石竹之前向来听话,岁贡从未少缺过,也没出现过故意不缴纳的情况;甚至有几次都是多交了一些。
如此听话的诸侯王,阎罗王和泰山王都不知道酆都大帝为什么要针对萧石竹开战?且十洲叛乱不少,为何酆都大帝要下血本来消灭萧石竹呢?
“你们很困惑吗?其实不必困惑。”酆都大帝抬眼一瞥他们眼中的惊疑,顿时沉下脸来,沉声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五年萧石竹跟朕经常阳奉阴违,先前教了岁贡,随之就假意袭击一下杜子仁,又从朕这儿拿走几百万两的冥币或者打造兵器的矿产。”。
“你们以为他是什么好鬼?他才是最精明的诸侯!也是朕手下,坏水最多的鬼。”酆都大帝脸带微怒,一语中的的评价完萧石竹后,怒哼一声,又冷声道:“你们以为他听话,他是闷着闹腾。那他要什么朕就给什么,让他误以为朕还信任他,然后趁着他最近发兵南蛮,攻打杜子仁时,打他个出其不意。”。
听着酆都大帝语气里透出的厌恶,阎罗王虽面色平静,但内心却又是一颤。酆都大帝招募的这批军士足有百万之众,再加上酆都军和玄帝军两大北阴朝的主力,小小的九幽国根本承受不足。
“陛下。”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