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盈盈抿嘴微笑着,宽慰萧石竹道:“岛上有英招将军在呢,国中还有**坐镇都城,酆都军别想在岛上逞凶。”......
漫天风雪飘飞的朔月岛上,寒意在随风飞扬四溢。
雪地中被围住了的卢腾,环视着身边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那些现在对他面露狰狞的酆都鬼兵,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一时间,他为这些战友们顿觉可悲。
他一番细想下就知道了,龚明义所谓的做局不过是临时临危的谎言。其实如果真的是布局抓内鬼,何必在他离开后许久在动手呢?
而他的战友们,居然可悲的相信了这个谎言。
冷风还在咆哮,卷席着漫天飞扬的黑雪。微微扬起嘴角,轻轻一笑的卢腾心中一片冰冷。放佛被着天地间飞舞的风雪,在瞬间冰封起来了一样。
那些他冒着危险和寒风,也要设法去救下的战友,反而用枪和利刃,指着他身上的每一处要害,随时都能带着无知引发的愤怒,让他被乱械千疮百孔,大卸八块。
龚明义正是因为他的战友,多数愚蠢而能轻而易举的蒙蔽他们。能把他们都卖了,然后还让这些蠢货去为龚明义数钱。
电光火石间,卢腾仿佛还看到了回朝后的龚明义,对酆都大帝如何把责任,推卸到酆都军中叛徒太多上去。
轻轻一笑的他,笑容中浮现了几分不屑和轻蔑。
这个笑容,让龚明义一看之下,勾起了心底深处最难受和痛楚的回忆。
十几年前,一个明眸如星辰一般的男鬼人魂,在从龚明义这里赢走了大金额的冥银之后,也曾如现在的卢腾一般,露出了这种充斥着鄙夷,轻蔑,不可一世的笑容。
那个人魂的相貌和名字,让龚明义刻骨铭心。他就是——萧石竹!
风雪下的龚明义攥紧双拳,直瞪着卢腾的双眼血丝顿起,凸出眼眶之时怒火迸射。杀气顿起,徐徐升腾的龚明义紧接着咬牙切齿的下令道:“卢腾,叛国无赦,就地乱械砍杀,不留全尸。即刻将其叛国行为速报酆都,拘押卢腾九族!”。
四周鬼兵闻言也不应声,只是把手中利刃高高举起,对准了心灰意冷而缓缓闭眼起来,但脸上笑意依旧不减反增的卢腾。
就连往日很会照顾和关心战友的老鲁,也是如此。
他们已经被龚明义完全蒙蔽了双眼,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此时此刻的卢腾在他们眼中,就是个不可饶恕的可耻叛徒。
必须乱刀砍死,不留全尸。
就在这些鬼兵即将动手之时,四周风雪中火光乍现,闪烁连连。一枚枚赤红的子铳呼啸着冲破风雪,朝着那些酆都鬼兵们疾射而来。
转瞬间,酆都鬼兵们刀剑枪戈还未落在闭眼等死的卢腾体魄上时,疾射而来的数十枚子铳就分别击中了他身边那几个正要行刑的酆都鬼兵体魄上的要害处。
酆都骑兵座下坐骑惊慌踏蹄不停,在风雪中嘶吼连连。任由骑手如何安抚,如何勒紧缰绳,一时间也安静不下来。
血雾飞溅下,行刑的酆都鬼兵惨叫着倒底,躺在冰雪中五指缓缓松开,放开了手上的利刃。
没有任何一把兵器,落在了已经做好魂飞魄散准备的卢腾身上。
死里逃生的卢腾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里逃生,只听到砰砰砰的声响大作下,一声声惨叫随之而来。而他体魄上却没有丝毫的痛感传来。
好奇之下,他缓缓睁眼,瞄了瞄四周。却看到身边一片尸体倒在地上,血染积雪血腥四溢。身边还活着的其他鬼兵和龚明义,已然乱了方寸,四顾周边漫天风雪,找寻着开枪之鬼。
不用细看也知道,这有狠又准,击伤后留在身体上,血肉模糊的创面能呈现出喇叭型空腔的子铳,都来自于九幽国的火铳。那种能打出子铳,而不是铁砂钢珠的火铳。
“大晚上的行刑,你们酆都狗还真是行为独辟蹊径啊。”就在惊慌失措的酆都鬼兵,都忘了继续行刑,而四处环顾找寻着敌人影子的时候,北面黑暗中那漫天风雪下,响起了一个铿锵有力的洪亮声音:“何不刀下留鬼,让我也看看是什么独特的鬼,要劳动各位酆都狗,大晚上的不睡觉也要行刑处死呢?”。
洪亮之声,震得风中雪花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