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与耐心尽皆散去,他非但是直接挥开了她阻在他胸前的手,更是再一次地强行箍了她的腰,将她整个地按进了自个的怀里。
不容反抗的动作与态势,强硬非常。
而她,本就迷迷糊糊,又是突见他的怒气,根本奈何不得。
可这仍然不是他暴烈的终点。
很快,她便觉唇瓣一痛。
丝丝血腥味就此弥散。
他又咬了她!
尹沙越发地想不明白了。
她对他的态度明明已经改变了许多,连她自己都觉察了出来,这个男人怎么好像还是生了满腔子怒意呢?
前一刻,他明明还对她极致温柔,为何才分秒的时间,他就又变了个样子?
她根本没有想过再要拒绝他的啊?
并且,一直到现在,就算是他做出了与几日前的夜里,在那处凉飕飕的河滩边如处一辙的暴烈举动,她也还是没有再有要阻止他或者推开他的想法。
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到底哪里又拂了他的逆鳞!
莫不是,对于她的反应与态度,他还是不满意?
郁闷中,男人臂膀上的力道又是大了几分。
尹沙只觉,来自被强行压抵在那凹凸不平的碎石墙壁的后背的疼痛愈发强烈的起来了,到最后,自那疼痛中,她陡然又觉察出了一股子针刺一样的痛感来。
她一下想起了还穿在身上的大叶子。
当初,男人将那叶子的刺针都拢在了她背上,本是贴心之举,对她的常规行动也确实没什么影响,但现在则是不同。
因为,暴怒下的男人已然被突然的情绪冲昏了头脑,他早已忘记了再去顾及那些刺针,以至于,他的蛮横之下,那些刺针有些意外地反扎上她的背部。
本就是膈得疼痛,眼下,又生生被数根刺针所扎,尹沙直疼得倒抽了口气,下意识便叫起了那个紧压着她的男人的名字。
只是,被堵了唇,再被强行压制着上半身,她呼吸不畅,说起话来更是吱吱唔唔,最终,她十二分的努力之下,也只是泪眼朦胧地叫出了一个极为破碎,音色又相当不精准的名字来。
只可惜,发音不准,数次反复也是毫无成效。
动不了,又逃脱不得,她也只能任那男人发泄怒气。
然而,对于她的求饶,男人似根本就未曾听入耳中。
除此之外,她还根本不知道,他们话语中的疼痛该如何表述,所以,她也只能无助地将母语中的“疼”,与“加摩”这两个音放到一起,结结巴巴不间断念着。
那男人终是放轻了臂膀上压制她的力道。
大抵,也正是她这数次坚持下的古怪发音,他才发现了些许异常。
但总归还是有些慢了。
自他放轻了力道后,她便彻底从那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滑了下来。
只是,离了那膈应人的地方,她背部疼痛却未减分毫,且长时间被那男人堵着唇时,她又忙着叫他,这下子,她非但呼吸急促,更是半丝力气都不剩了。
她这样的一种状态,倒是让男人的理智回来了些许。
虚脱之余,她瞅见他那一双早先被欲与怒沾染眸色也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尔后,他再次朝她伸了手来。
但,这一个举动中,存了些许犹豫,也带了些许迟疑,比之此前任何一次都缺乏自信,且明显底气不足。
尹沙没忽略掉他那异常好看的曜石黑眸中隐隐的懊悔之色。
如此情形,即便心下存了些埋怨,后背也还是混合着火辣与酸麻的疼痛,尹沙终究没能推开他那“肇事”的手。
她心下其实明白得很。
刚刚的事,就如她理解的那样,仅仅是意外而已,他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天生一股子的蛮力,或许用在旁人身上根本微不足道,她却是娇养惯了,乍然有些难以承受罢了。
毕竟,一直以来,他对她的关心毫不作假。
他在意她,喜欢她,只是,他们之间一直没能完全说明白,又总时不时存些误会,他性子里本就有些暴烈因子,能控制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绝然不会因为这一次而怨怒于他。
因为她知道,他从未要想过要伤她。
思及此,尽管力气耗尽,她还是微微扬了唇,冲他笑了下,然后轻轻握住了他朝她伸过来,却又在半途停顿的手。
约摸是没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男人明显有些愣。
但那也仅是片刻,很快,他便又反应了过来。
就这一瞬,那健硕臂膀微微用力,她便再一次整个地被他拉进了怀中。
狂喜而来的动作,男人几乎未加思考,以致,他这一个拉扯毫不温柔,她就这么硬生生地撞在了他肌肉虬结的宽厚胸膛上。
有些疼,但较于前一刻被压抵在那凹凸不平的碎石墙壁上的感觉,尚且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里很暖。
男人却是没这么走运了。
暴怒与狂喜的两个极端下,他应当还是没能想起来她背上的那些刺针,所以,当他将她拉进怀中后,有些激动地想将她紧紧抱住时,她便听得他忽然闷哼了一声,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尹沙心下有些想笑。
大概,他也是被她身上的那怪叶子给扎到了。
她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她刚刚的乖顺温柔无异于一种引诱,但她也并非刻意忘记给他提示,只能说,是他的动作太快了。
现下倒是好,她身上的怪叶子,扎了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