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她跟着他之后的经历,一般,只要捕猎不受限制,他们获取肉类的速度远比或许素食要快得多。
但尹沙也知道,位于这一处瘴甲横生的诡异林子,能有些果子吃已是不易了。
对此,她也没什么要求,只私心里觉得,没准,是自己吃了所有的肉。
同样的,她其实从一早就纳闷过,因为前一天那卷毛明明是带了三只禽类的,可他们也才吃了一只而已,怎的就再没见它们的踪影?
莫不是,半夜里又饿了,卷毛他们将剩下的那两只全给撸了?
可……那几个男人会陪着卷毛折腾吗?
再说来,那卷毛既然能送来三只,其他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空手而归吧?
质疑中,她喝了口那温热暖心的汤汁,眉头却有些发皱。
男人再一次将她的神色收于眼底。
然而,他并没急着解释,反而是等她慢悠悠地喝完了,在接回那木质容器时,他才比划着解释道:“那两只鹁,被加耶放走了。”
男人口中的鹁……应该就是他们前一晚吃的那种灰不溜丢的禽类。
但若是说放走了,她还真觉着稀奇。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她是真看不出来,那卷毛竟然还能对作为食物的鸟兽有如此怜悯之心呢!
对于那男人的解释,尹沙直觉认定,不可信。
偏那男人在起身后,再一次瞥了回来,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补了一句:“大概是冷得失去了理智。”
仍旧是淡漠轻浅的话语,可听在耳朵里,她只理解出了满满的讽刺与鄙视。
“那今晚呢,那兽皮已经……”话语出口一瞬,尹沙便觉得嘴角微抽,心下更是有些后悔自个嘴巴太快了。
毕竟,那兽皮是因为她的身理问题才被大卸八块的,本就已经够尴尬了,她竟然又傻乎乎地把问题又绕了回来。
这一回,未出她的所料,男人在听见她话语的瞬间便转回了头来。
尹沙再一次感觉出了满满的尬意。
男人却是不以为意,似笑非笑地给出了回答:“如果还能找着一些可以让他自以为具备威胁效果的东西,那再让他失去理智一次也不打紧。”
尹沙被堵得哑口无言。
——简直相爱相杀,丧心病狂!
对于这两者,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定论。
恰恰也就是在这一刻,石洞门口处半堵着的蚌壳被人敲了几声,尔后,也不等那男人给出反应,那蚌壳便被整个地推了开。
下一秒,某个高大身影风一般冲了进来。
尹沙无语之余,黑了一张脸。
跟这两兄弟数天交道打下来,此下,就算不看那门口冲进来的人,她也知道那是谁。
因为,除了卷毛,再没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揪了两片那男人一早给她带来的带着清爽味道,有些近似薄荷味的的草叶,尹沙嚼了两下便默默躺下了身去。
这个时刻,她可没精神跟那二傻子折腾。
当然,她最怕的是尬点被那傻货给闹腾出来。
虽说他也是单纯无害,但比之那男人,他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点差,且,他也根本做不到某些可以顾及旁人的圆滑事。
心中默默吐槽了翻,尹沙便闭了眼,兀自酝酿睡意去了。
但那卷毛却是不省心,隔着兽皮,她便又听到了那二傻子的一句牢骚:“加摩,我又冷了!”
小腹疼痛早已缓和不少,听着那卷毛的话语,尹沙却是再也憋不住心中笑意。
她就知道,这傻货还得坑自己一次。
前一夜为了点吃的,把保暖的兽皮都拿来了,就为了换那么一盆剩肉剩汤,临了时,还把自己冻了个半死。
早上偏又来了火气,叫嚷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发泄一般把两只鹁鸟给放了,于是,又得去摘野果换。
谁料,野果摘回来又不冷了,就又对那块兽皮不屑一顾了,傲娇得就差没站在石洞顶上嚎一声了,结果现在呢……
那兽皮早就被那男人给卸了,就算想给,也没得给了!
不得不说,这卷毛还真是个只讲当下感觉的二货!
闷笑中,尹沙只听得那男人极度冷淡地驳了两个音:“出去。”
偏那卷毛一下激动起来,哼唧了老半天,终是重又搬出了老一套的武器——嗲声嗲气装可怜地爆了声:“哥哥……”
此刻,尹沙心下是崩溃的。
而那男人,也似压根未把那卷毛放在眼里,只在他爆声的同一刻,沉声道:“滚出去。”
两人间的表情她是看不到了,但她估料着,又是与前一日差不离。
因为,在男人的这句简短而充满警告意味的祈使句之后,整个石洞内的气氛便有些诡异了起来,而双双沉默的静谧,也恰恰说明了,男人已是在耐心将无的边缘处了。
而依照惯例,要么,卷毛的闹腾就此告一段落,要么,下一个出现在他口中的,便是她的名字。
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极准。
石洞内的安静也不过数秒,只须臾,那卷毛便呼天抢地地高声嚎了她的名字。
还是那句“你傻”。
没错。
只可惜,这一声“你傻”也是在呼出后的一霎,便又戛然而止。
须臾功夫,尹沙便听得了某样重物砸出去的沉闷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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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补了点字数,明天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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