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濓神色蔫蔫的躺在床上,即便是身上盖了两层厚厚的被子,但还是感到寒彻透骨的冷,因为,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再也没有她躺在他的身旁了。
这些天。
他有些失眠。
儿子终于能彻底逃脱皇帝的魔抓了,这让他很是高兴,可在高兴的同时,想到皇帝这些天对他的不理不睬,想到那些假借前来探病,实则是来探底看他是否真的在皇帝面前失宠的朝廷官员,他就忧心的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接下来。
他该怎么办?
秦濓看着帐顶,感到很是无措和迷茫。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在房门外止步,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秦濓面色阴沉的看向房门口,情绪暴躁的寒声怒骂:“滚~不是告诉你们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前来打扰吗?”
门外的秦南和秦东身子一僵。
两人对视一眼后。
秦南小心翼翼的急促道:“主子,宫里来人了,皇上派庆德公公前来传召您即刻进宫去。”
皇上传召他?
一听这话。
床上病怏怏的秦濓眸光顿时一亮,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了,面色绯红,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后,不敢置信的颤声确认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回禀主子,皇上派庆德公公前来传召你即刻进宫去。”秦南恭敬的声音里也透出了轻快和欢喜。
毕竟。
主子若能得到皇上的看重,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秦濓得到确认后,整个人兴奋得顿时就掀开被子,利索的翻身下床:“秦南,快传素月过来替我束发。”
“是。”
片刻后。
秦濓穿戴整齐,便急忙忙的出了房门前往前厅。
庆德坐在那儿,正喝着好茶,心情颇好的等着。
这秦濓出手大方,等会儿塞给他的荷包肯定和上次一样颇有重量。
刚想到这儿。
庆德便看到秦濓走了进来,放下茶盏急忙起身迎了过去,笑意盈盈道:“奴才给秦公子请安。”
秦濓哪敢受这太监一礼,忙不迭的闪身避开,同时伸出双手搀扶着庆德起身,动作飞快的从衣袖里掏出荷包塞进了庆德的手里,压低了声音,悄声忐忑且激动的询问:“庆德公公,皇上今日传召我进宫,您可知是为何事?”
庆德把荷包放进衣袖,笑眯眯的看着秦濓,随后凑近秦濓的耳旁悄声道:“应当是好事儿,皇上让干爹派人来传召您时,奴才庖约听到了皇上愉悦的笑声。”
听闻此言。
秦濓悬吊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皇上心情不错那便好。
他真怕皇上这次传召他进宫,是因为那逃出京城的老匹夫,亦或者是那煞星又闹出了什么令皇上不开心事儿,于是皇上传他进去撒气呢。
秦濓感激不尽的看向庆德:“多谢。”
庆德忙不迭的摇头:“秦公子客气了,时辰也不早了,秦公子这便随奴才赶紧进宫去吧,皇上还等着你呢。”
“公公所言甚是,我这便随你出发。”秦濓点点头。
秦濓跟随庆德公公刚刚离开。
楚姨娘便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皇上又派人来传召儿子进宫的消息,一时喜得眉开眼笑,都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皇上可算是又终于想起她儿子了。
前些天。
臻儿那不争气的东西被儿子带进宫去,居然都没能有本事让皇上留下他给四皇子当伴读,真真是没用。
一想起大孙子那满是痘痕的脸,一想起大孙子那蔫蔫的憨憨样子,心里就堵得慌。
一场水痘。
秦臻不仅样貌毁了,持续了几天的高烧,现在似乎脑子瓜也不怎么灵光了。
她这唯一的孙子,只怕是要废了。
思及此。
楚姨娘气闷的撕扯着手里的帕子。
不行。
得赶紧让濓儿再尽快娶个填房回来,再生几个孙子才行。
……。
半个时辰后。
秦濓满怀激动与忐忑的来到了御书房门外。
“秦公子,还请在门外等候,奴才这便进去为您通传。”
“多谢庆德公公。”
庆德进去了片刻后,秦濓便看到来顺开门走了出来:“秦公子,快进去吧。”
秦濓感激的看向来顺,随后在来顺的引领下走了进去。
皇上把来顺打发了出去,并让来顺和门外的太监远离书房,去了院子外面守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秦濓觉得今日之事肯定非同小可,内心很是激动:“学生秦濓叩见皇上。”
皇帝坐在上首的龙椅之上,面上看不出喜怒,语气淡淡:“起来吧。”
秦濓磕头谢恩:“谢皇上。”
起身后,低垂着眸子没敢直视龙颜。
皇帝直直看着秦濓,好一阵都没说话。
秦濓虽然没有抬眸,却能感受到皇帝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皇上不开口。
秦濓这心里就越发的没底了。
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庆德公公说,皇上在让来顺公公派人前来传召他的时候,心情似乎很好,为什么此时却……。
难道……
是皇上在考验他?
秦濓内心忐忑不安的猜想着。
忽的。
头顶上方传来皇帝冷冷淡淡的声音。
“秦濓。”
“学生在。”
“抬起头来看着朕。”
秦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