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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曹行知的队伍是所有队伍当中最大的队伍,大不仅仅是指所携带的财物,更是指这支队伍的武力强大,就算遇见劫匪也完全不用担心。
大部分人都选择避让,准确来说,离开定台镇的人也不多。
因为很多无力逃跑的镇民都选择留在定台镇。
他们仅凭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冰冷刺骨的寒冷相抗衡。
另外,除了要抵御严寒之外,在路上可能还要面对觅食的野兽,亦或者是拦路的劫匪。
这些都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存在。
更何况,在到达目的地之后,还要为如何过冬而发愁。
这一切加起来,断了他们逃生的念想。
稀疏的人群向着远方出发,他们的目的地并非是同一个,但现在,他们仍旧是在一条路上前行。
虽说相互之间的关系不算融洽,但在这一危急的时刻,多个人总是多个照应。
路上,钱仓一时不时将注意力放在赵全顺身上,在他有意安排下,张家的队伍一直与曹行知的队伍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近不远。
午时,曹行知的队伍没有停下来,仍然继续向前。
见状,张家的队伍也跟着继续前进。
至于午餐,用干粮解决。
到了傍晚时分,从定台镇出来的队伍已经分为了几部分,走在最前的是曹行知的队伍,张家的队伍紧随其后。【△網.】
其余的队伍,有些方向不同,已经从另外的岔路离开,有的忍受不了严寒,竟然选择中途返回定台镇,剩下的则落在后方,仍旧在前进与返回之间徘徊。
“曹大人,您之前不是下令封城了吗?怎么今日都不管那些刁民了?”赵全顺为曹行知倒上一杯热水。
“赵师爷这心可真豁达,前两日还肝肠寸断,今日就变得喜笑颜开了。”曹行知接过赵全顺递上来的杯子,顺带嘲笑了一番。
“大人说笑了……”赵全顺尴尬地笑了一声。
“已经不用再封城。我今早得到的消息。”曹行知抿了一口温茶,接着抬头看着赵全顺,同时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赵师爷,你可想知道究竟是谁下的命令?”
曹行知见赵全顺依旧低着头,于是开口询问。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试探。
赵全顺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些猜想。
“知府大人,这……您愿意说,赵某就听着……”
“本官问你想不想知道!”
曹行知打断了赵全顺的话,脸上隐隐有怒气浮现。
“想!”
揣摩上官的心思是赵全顺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此时他不敢再转移话题,虽然暴露自己的想法可能会有一些不妥,可一切都要看曹行知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作为定台镇的知府,曹行知是否知道自己与神秘人有联系,是否知道自己的心境与目标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一点,赵全顺并没有十全的把握。
他只能选择见机行事。
“那本官就告诉你,你过来。”曹行知招了招手。
赵全顺愣了一下,他左右看了一眼,其余随行的人虽然将注意力放在了这边,但没有一人敢明目张胆看着曹行知。
算了,是生是死任凭天意!
赵全顺心想,咬咬牙,凑了上去。
“下命令的是……”曹行知稍微停顿了一下,“何畅何巡抚。”
是他?
赵全顺心中一惊。
何巡抚是二品大员,可以说是朝廷要臣。
假若说封城的命令是他下的,那么很有可能这一想法也是朝廷的命令,或者说是朝廷众多派系当中某一派的命令。
民不与官斗。
这是天下皆知的真理。
赵全顺虽然也入了门,可他师爷的身份,并不比斗升小民高贵多少。
“有道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本官自知无能,也只能选择明哲保身。这定台镇发生的诡异事件究竟真相如何,何巡抚究竟有什么目的,本官一概不知,也不愿知道。”
“赵师爷,你跟了本官多年,本官也劝你一句,收起你那好奇心,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你继续跟着本官,本官定不会亏待你。”
曹行知说完又抿了一口。
听到这里,赵全顺知道,曹行知是在收买自己。
他很清楚面前这位知府的品行。
曹行知用这件事来收买我,应该是不想破费,因此才用这一已经没有多少价值的消息来行收买之事。
不但如此,我知晓下封城命令的是何畅之后,也不会再继续追查,因为那是我惹不起的大官,稍有不慎,将会万劫不复。
想到这,赵全顺感觉自己的心有些冷。
显然,仅此一事便能看出曹行知的实力如此,一个价值已经不大的消息能被他用到这一地步,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可惜的是,这过人之处并非用在为百姓谋福祉上。
“知府大人说的是,多谢知府大人提点。”
赵全顺笑着说道。
从定台镇出来的大部队依然继续前进,因为队伍庞大且准备充足,所以曹行知的队伍一直遥遥领先,其余的商贾大户只能勉强跟在身后。
这段时间当中,地上的积雪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每走一步都非常艰辛。
天色逐渐开始变暗,要不了多久,太阳将会落山。
“我记得这里有个村子,为何太阳快落山了仍没有见到?”
王镖头眺望远方,眉头紧锁。
“兴许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