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从来都没有离去。
身处定台镇的时候,钱仓一认为灵异事件仅仅发生在定台镇及其附近范围。
可现在看来,也许定台镇现在已经和袁长青之前逃离的某处一样,整个区域都已经变得不正常。
两者相同的地方在于,都有高官在诡异事件发生之后进入其中。
这样一想,或许目的也一样。
何畅来到定台镇是为了举行某种仪式,封城的原因也是为了让仪式顺利举行,或者说,让仪式的效果最大化。
也就是说,仪式针对的是定台镇中的所有人。
结合定台镇当中发生的灵异事件,仪式的效果十有**是人的躯体长出树枝。
解除封城禁令那一天所发生的,影响整个定台镇的灵异事件。
人体树化。
这,便是何畅想要的效果。
就像在人体内种下种子,种子通过人类的精血生根发芽,最后,完全吸收人体。
可是,这些树有什么用?
如果能够知道仪式的目的,那么可以反推出动机。
但不知道,定台镇没人知道,包括下封城禁令的曹行知也不知道,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只不过……是在完成一个交易而已。
整个定台镇的人命对曹行知来说根本不重要。
别人的命罢了。
“长青,你真的可以么?”
“近些日子,你越来越不对劲,总是做出一些怪异之事,是不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文石双目紧盯着钱仓一。
因为涉及到自己的性命,所以钱仓一在提建议的时候,与之前有些不同。
以前即使想法与张文石有冲突,也都是钱仓一让步,但现在,准确来说是出城后,钱仓一便很少让步。
如果最终意见没有统一,那么钱仓一会会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这便是张文石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张兄,其实,出问题的人并非是我,而是你们。”
钱仓一站了起来。
“这世上之事,从来无人多就是正确的道理。”
“张兄认为我行为怪异,但是否曾想过,或许怪异的人其实是自己?”
“我知道张兄想说什么。”
“这么多人都与你的看法一样,为什么你的行为反而怪异,很简单,因为我并没有被怪病所影响,至少暂时没有。”
说完,钱仓一看着张文石的右腰处,那里,树枝已经开始显得突兀。
路上的寒冷与诡境让他们分散了注意力,可实际上,这一怪病并没有消失,反而在默默变得严重。
与其说是怪病,倒不如说更像某种诅咒。
“如若真是这样,长青你为何不早说?”张文石问。
“张兄,你仔细想想,究竟是我没有说,还是……你们根本没有这种意识?好像你们已经习惯了一样。”
钱仓一洪亮的声音底气十足。
作为一名生意人,张文石虽然无法与经历了数部地狱电影后的钱仓一比敏锐性,可也不是呆滞之辈。
可现在张文石已经失去了这种敏锐性,失去了危机感。
如果要让钱仓一类比。
此时的张文石等人就好像乐观过头的小鱼,在面对自己天敌的时候,不但不逃跑,反而笑着跑上去与之玩耍。
听到钱仓一的话,张文石沉思起来。
同样,庞莹秀也低着头开始回想,因为她认为自己丈夫的判断没有错。
反而张灾去开始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镜都眯成了一条缝。
“长青,我真的想不清楚,不过你刚才说的话,用在你自己身上似乎也可行,或许……”
张文石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或许……有问题的人是你才对。
这是张文石藏在心中的话。
此时,庞莹秀也开口了,她的回答与张文石差不多。
算了,浪费时间。
钱仓一不打算继续劝说,他原本保护张灾去一家人的想法也淡了很多。
从这一刻开始,他的保护对象,只有张灾去一个人。
如果中途发生意外,那么他将直接带走张灾去。
这样一来,目的地也会开始改变,缑州未必一定要去。
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例如曹行知要去的挽州,也是一个可行的选择。
“张兄,我不会害你。”
既然理性的解释不行,那么就靠感性来说服。
只要这个人还有情感,那么必定会受到影响。
现在就看袁长青在张文石心中究竟有多重要了。
究竟是坚如磐石般的信任,还是只是一个稍微亲近点的护卫。
“你们都已经休息好,我现在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虽然夜路不好走,可我认为,留在宁安村远比遇到野兽更加可怕!”
见张文石犹豫不决,钱仓一继续说。
不过他没有再逼迫张文石,而是讲明现在大家的情况。
“既然如此……”
“那我们就赶夜路。”
张文石眉头紧锁。
说实话,这一情况让钱仓一稍微有些意外。
毕竟之前在迷雾中,张文石就没有相信钱仓一,虽然有迷雾影响和身心疲惫的缘故,可还是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离开宁安村的命令很快便吩咐下去。
虽然下人颇有不快,可他们并没有话语权,一方面是身份地位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眼界不够。
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可没有主见,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拯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