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将牌子还给了南烛,轻声道,“既是南宫少侠的徒儿,我们自然是相信的,只不过这事情说来话长,而且也不好在这细说。”
南烛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看着他们的反应,想着之前听到的那些话,莫不是李家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也是,她和李沅都断了联系断了一年多了。她有写信回去,但是从来没有收到过信,实在是没法子,她总是移动的,也留不了地址。
苏源见南烛白了一张脸,想着她怕是想到比较坏的方面去了,于是安慰道,“南小姐不用过于担心,我们目前收到的消息都还没有说情况特别严重,而且江湖上也还没有传闻......”
苏源这么一提醒,南烛才缓过神来,是了,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总是能听到一些的,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想到这,南烛突然想到了风决,万知阁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呢?
这一年来她偶尔也去万知阁打听点事情,不过总是碰不到风决,万知阁才开张没多久,似是特别忙碌。
南烛道,“那三位先吃着吧,我有辆马车,待会儿可否进马车细聊一下?”
苏源点点头答应了,他接道,“不知南小姐吃过了没,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同我们一起,我再叫小二加几个菜。”
南烛婉拒了,“我们已经点过菜了,就不打扰你们了,看三位也是赶路赶得急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吃得饱些罢。”
苏源也没有强求,他看着陆何和何欢一直没抬头啃着馒头,心里暗暗骂了两人,这两小子,一天到晚什么事也不管,全让他一人担着。
他看了一眼桌子,又生气了,酱牛肉都吃得差不多了,他喊道,“小二,再加一斤酱牛肉。”
“好嘞,三位稍等,”小二勤快地应道。
南烛看着三人堆得高高的馒头已经去了一半,惊叹一声三人的食量,而后对枢期说道,“也不是姐姐要瞒你,只不过姐姐这边有朋友出了点事,要是得赶回去的话就不坐马车了,大约会骑马,辛苦得很,你要不要我给你安排在这边先住着,我把事情处理完就回来找你。”
枢期摇了摇头,“姐姐,能带着我么,我不怕辛苦的。”我怕你也丢下了我。
南烛看着枢期的眼睛,想到了一年前她准备把他丢给掌柜的时候,那时候的枢期也是这样,充满了依赖和不安。
南烛摸了摸枢期的头,“那就跟着我吧!你先吃饭,吃的饱饱的。”
枢期乖乖地低头吃饭,南烛却有些发呆。
一年了,枢期对她愈发依赖了,甚至是半个时辰没有见到她枢期也会不安,甚至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有天早上,她醒的早,见天还未亮就没有喊枢期,而是出了客栈去小镇上随便逛逛,顺便买些吃食,当时因为看到一家不错的卖馄饨的摊子便也跟着当地人一起去排了队,花的时间有些长。
她就是没料到,就是枢期醒过来之后没看到她,询问了店家说是出门了之后枢期竟然就差点把客栈砸了。
南烛回到客栈的时候发现枢期把掌柜的按到了地上,嘴里一直念叨着:“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去哪了!为什么不问问!”
她当时端着碗馄饨站在那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一直以为的乖孩子,却变得如此暴躁、尖锐和可怕。
枢期那时候的眼神南烛一直记在心里,是凶狠的,不顾一切的眼神。
枢期看到她的时候,好像是一瞬间晃过神来了,迅速地松开了握着掌柜的衣领的手,哒哒地跑到了她的面前,一脸委屈,“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南烛把馄饨递给了他,也没有责怪他,赔了钱赔了不是,匆匆地带着枢期离开了那家客栈。
她跟枢期聊过,但是一聊到这个话题枢期就会一直不安地询问她是不是不要他了,南烛一直都不知道怎样回答。
不是不要你,而是谁都不能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分开,况且他们都还小。
南烛借着今天的事情想试探一下,却发现还是和以前一样。
枢期根本不能离开她,她想着要不要等事情办完带着枢期去方丈那一趟,也许方丈知道该怎样化解这种情况。
南烛一口口地喝着酒,又想到了活鲁班的事情,她仔细地想了想,若活鲁班真是和李沅他们家的,那那个活鲁班会不会就是李沅经常说的小祖宗?
很有可能,李沅最喜欢抱怨的就是他家的活祖宗一天到晚弄些害人的玩意儿捉弄他,而且每次李沅都会中招。
活鲁班她也听说过一些事迹,就是以制造精巧细致的机关而出名的。
这么一想,越来越有可能了。南烛的手指一直不停地敲击着桌子,心里的焦虑却停不下来。
实在是因为很久都没有听过李沅的消息了,她现在一无所知,内心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况且,借着李沅这件事,她又想到了药老,要是那老头儿也出了事,她岂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
南烛咬了咬嘴唇,想着像之前一样是完全不可能的,一定要找到风决,问问他能不能给她搭一条线,这样也好平日里的联系。
她把那块玉拿了出来,不停地摩挲着,心里有些难受,她真的是太大条了,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年却忘了身边的这些人!
就在这时,苏源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苏源走了过来,唤了一声,“南小姐。”
南烛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