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携着云扬缓步走进祠堂后门,只见祠堂主位摆着一张大椅,堂下还对其摆着两列椅子。其中有两张椅子上已然坐上了人,他俩的身后还各自站着几个弟子。
坐在左边的那个乃是个清雅俊秀的中年人,身穿一件画满星图的大氅,头顶束着高冠。手中还执着一把羽毛扇轻轻地扇着,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外神仙的气派。
正对着他坐着的是一位胖胖的中年人,那人天生一张笑脸,颚下的胡子梳成好几条辫子,看着颇为滑稽。一身粗布的衣衫,脚下随意的穿着一双草鞋,身上满是些药草的气味。
李越站在门口,指着二人偷偷对云扬说道:“你看左边一身道人装扮的,那便是你四师叔顾翰空,至于左面那位乃是你二师伯蔡药翁。”
云扬点点头,牢牢的记住了。
“好了,咱们也该亮相了。”说着,李越拉着云扬便从后门走到了大堂上
“二师兄,四师弟近来可好啊?”李越快步走上前,朝两位门主拱手道。
那两位门主见宗主亲至,连忙行礼道:“见过宗主!”
李越连忙抬起他们端着的手;“都是同门的师兄弟,那里用得着讲这么多虚礼。”
蔡药翁笑着不说话,一旁的顾翰空却是连连摇头:“宗主此言差矣,尊卑有序乃是天道,你我岂能乱了章程。”
李越见死活拗不过他,只好将身旁的云扬推了上来。
“两位师兄弟,此人名叫云扬,乃是我出山游历时收的弟子,亦是我的关门弟子。”
话音一落,两位门主皆是有些吃惊。如此说来,那这个云扬岂不就是宗主亲传弟子了?
云扬也一边及时的说道:“弟子云扬见过二师伯,四师叔。”
蔡药翁看了看李越,调笑道:“我说老三啊,你盘桓了这么些年一直不肯收弟子,此番可是静极思动了?”
说完又拉着云扬上下打量了起来:“身子倒也算壮实,不错!”
蔡药翁从怀里掏出个葫芦,不由云扬分说便往云扬的手上倒了一枚龙眼般大小的丹药。
眼看着蔡药翁将一枚丹药倒在云扬的手里,身后的那些弟子们眼珠子都红了。
那可是能够洗经伐髓的培元丹啊!多少人上赶着求都求不到,而今师傅就这么轻易的给了这小子?
“小扬子,咱俩第一回见面,这颗丹药就当是师叔的见面礼吧?”
云扬手里捧着丹药,非常懂事的朝蔡药翁拜谢。
蔡药翁捏着胡子哈哈大笑:“真是个懂事有礼的好孩子,日后无事可要常来找你二师伯玩啊。”
云扬看着笑容可掬的蔡药翁,心想这位师伯倒真是和蔼可亲啊。
蔡药翁那边拿出来一粒丹药作为见面礼,一旁的顾翰空却没掏出什么见面礼。
顾翰空死死的盯着云扬的面容,嘴里还喃喃道:“怪事,怪事啊……”
一张脸上同时出现大杀,大善两种截然不同的面相,岂不是咄咄怪事?
李越看着顾翰空的反应,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最初见到云扬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但和顾翰空不同的是,李越乃是当世唯一见过之人,他知道云扬的这幅面相乃是千年一遇的天乱之相。但顾翰空从未见过,故而会这般的错愕。
顾翰空见自己望不穿云扬的命相,当即叹了口气:“顾某学艺不精,实在惭愧啊。也不知宗主从哪寻得这般古怪的弟子?”
云扬根本就不知道顾翰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脸疑惑的看着顾翰空。
李越仰天沉吟,一双眸子紧紧地看着顾翰空;“师弟又何苦执着一个结果呢?命途一道本就充满了变数,又岂是一眼能够望尽的呢?”
顾翰空叹了口气:“多谢师兄提点,在境界上我还是比不得您啊。”
就在顾翰空感叹之际,一个浑身尘土的人慢慢踏入了祠堂,那人遥遥朝李越一拱手,声音沙哑道:“吴农见过宗主。”
手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