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等杨国丰回到卧房,迎接他的却是床上人儿拥被酣睡的身影。
用那样的神眼看他,晚上沐浴又用了那撩人香露,不是一早就在暗示他吗?
但此刻却又这般作为,是没心没肺,还是在耍他呢?
杨国丰的眸光不由慢慢眯了起来,然后抬起手伸过去,但就在将要抚上那张脸时停住、收回。
又沉眸凝视了那张小脸片刻,他最终撇开头,转身向外走。
但却在门口时又忽然停住,沉默了片刻,然后又折回来。
又在床头静静地站了片刻,然后拉开被子上床。
背对着床上的小女人,他闭上眼,但她清浅绵长的呼吸声、空气中那芬芳的玫瑰花露香却霸道的侵入他的耳鼻,扰得他心头心绪一片乱。
他重重的翻了个身,然后又重重的翻过去,黑酸枝雕花拔步床发出震颤声。
可是身边的小女人却一动不动,像只……小猪。
杨国丰忽然就……笑了。
……
“姑娘,您不是今晨早起吗?可是翠梅说怎么叫您都不醒。”第二天早上一早起来,九姐儿迎来的就是青杏的埋怨。
“呃……”九姐儿不由一怔,赶紧问道,“那王爷呢?”
她当然最关心的是这家伙的反应,一想自己竟然睡得如此发死,她就真的很想知道这家伙的反应。
“翠梅说王爷没说什么,只说不让叫您了,然后就让丫鬟伺候着走了。”青杏一边帮她端水过来洗漱一边道。
“哦……”听了这话,九姐儿禁不住一阵高兴。
其实脸大有脸的好处呢,要是自己以后每天都装睡,是不是就都不用起呢。
但不过转念一想,这装睡可是技术活,不是想装就能睡的,硬赖着不起,却又睡不着,那也没意思呀。
而自己昨天晚上是不用装,二十几页的书稿,劳神费力了一整天,自是不用装也雷打不醒的……
想到这书稿,忽然就想起正事,于是她立刻问青杏,“青桃呢?”
“青桃?姑娘,昨个夜里是翠梅值夜,明天才轮到青桃。”青杏有点不解她话里的意思。
“去给我把青桃叫来,然后将昨晚放在耳房里的那些书稿拿过来,让她送会家里去……”
那些书稿要尽快送到文景水手中,既然杨国丰已经找了那王祭酒,那这事情就要早办为好,不然到时穿帮是小,误了文景水的前程就严重了。
“书稿……什么书稿?姑娘,是不是放在耳房里的?”这时那端着一个托盘的翠梅走了进来,听见九姐儿说书稿,立刻问道。
“嗯!”九姐儿点点头。
但那翠梅听了却是一愣,道,“可是早上去上朝时王爷已经将那书稿带走了。”
“什么?”九姐儿听罢就是脸色一变。
这种马搞什么,干嘛拿她的书稿?这要怎么办才好?
两个丫头见她脸色不对,也吓坏了,特别是那翠梅,这可是这个一向稳妥持重的丫头来杨家的第一次值夜,没想到就出了纰漏,脸色自然更是惶惶的,几乎就要哭了。
“好了,这怪不得你,你就是知道我有大用项,可他要拿,你也阻拦不得呀。”那端九姐儿却已经镇静下来,看了翠梅一眼安慰道。
“可是……姑娘,如今这要如何办才好?”翠梅并没因为九姐儿的安慰就好过些,反而哭丧着脸问道。
九姐儿咬牙切齿了半天,才一字一顿的道,“当然是再写一份了。”
不然能怎么样呢?
要回来?还是算了吧!
因她实在不愿因这事和杨国丰多做交涉,弄不好就露陷,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这事不能等,杨国丰回来可能就晚上了,而她经过昨天的努力、再完成这样的一份就容易多了,也许根本就用不了一天的功夫。
再辛苦一把,自是上上策。
这次写完之后,她坚决不再耽误,立刻就找人送到文府,以免夜长梦多。
暗暗打算着,她立刻吩咐两人快点帮她收拾,然后准备先去太和堂请安,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回来继续写。
她先让小丫头去通知杨国丰的几位美妾不必过来了,然后匆匆用了点饭,就催促着丫鬟给她拿衣服,要去太和堂。
但这时外面的小丫头却进来秉,说罗妈妈过来了。
罗妈妈?这个时候?
望了一眼外面那渐露熹光的天色,九姐儿禁不住一愣。
这时那罗妈妈已经在小丫鬟的带领下进了屋,见了九姐儿立刻笑眯眯的给她屈膝行礼。
“哎呀,罗妈妈,不用,太客气了。”她则赶紧上前拉起她坐了,然后又吩咐青杏和翠梅,“快去给妈妈端茶,拿瓜子。”
“王妃,别忙了,老奴坐不住,老奴这会儿过来,是奉老太妃之命和各位太太说一声,今儿就不用过去请安了,老太妃今日还要继续斋戒礼佛。”那罗妈妈又道。
正是时候!
九姐儿闻言心里不由一阵暗喜,但面上却立刻殷勤的道,“这样啊,那我不是更应该过去了,也陪着母亲吃吃斋礼礼佛。”
“嗨……”但她的话音刚落,那罗妈妈就笑着接口道,“不用了,王妃是新妇,有这片心意老太妃就该知足了,再说二夫人一早已经过去,以往也经常是她陪着老太妃斋戒的。”
“哦……”听她这样说,九姐儿也就顺势点了头。
确实,她的这位寡嫂陪着老太妃礼佛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这时那罗妈妈站起身来要告辞,九姐儿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