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妈呀——”
春日静谧的午后,风轻云淡,阳光和煦,但忽然一声惊恐的尖叫响起来,犹如投入湖面的巨石,掀起层层风浪——
“怎么了?”床上刚在翠翘的伺候下躺上床,正准备小憩的九姐儿一下子惊坐起来。
翠翘正拿了个绣花棚子准备出去做活,这石破惊天的一声吓了她一跳,手中的绣花棚子一下子落在地上。
“王妃,我去看看……”听九姐儿问,翠翘顾不得去拾地上的东西,匆匆忙忙的奔了出去。
目送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九姐儿自然也坐不住了,起身,下床。
她刚刚在屋中央站定,门就被推开了,翠翘领了青桃,还有几个小丫鬟一起涌了进来。
几人先向她行礼,然后青桃就上前,“王妃,声音好像是耳房那边传来的。”
一边的小丫头听了,立刻纷纷跟着点头,愣了愣,一个叫冬青的小丫头又忽然道,“还有,我听着……听着好像是青杏接姐呢……”
九姐儿闻言一愣。
好像还真是,因为今日不轮青杏伺候,所以青杏只午饭时过来一趟,说好久不绣活了,想绣一个香囊给她,她便让她去自己挑线,而那线就放在耳房内……
“我们去看看!”事不宜迟,她立刻对众人道。
推开耳房的门,众人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异样的味道,只不过当众人还未反过来这股异样来此何物时,地上一个葱绿色的身影就已经撞入众人眼帘。
正是那青杏!
显然是昏了过去……
“青杏……”九姐儿唤了她一声。
青桃和一个小丫鬟快速上前,作势就要扶起那青杏。
“啊——”
但两人刚一走进,就禁不住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小丫头快步奔回来,一把抱住翠翘,瑟瑟发抖;而那自来胆大的青桃,也吓得一个趔趄,然后一边满脸变色的偏过头去,一边指着前面,低声道,“好恶心……”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也禁不住一个个的瞬间变色,有的捂了眼不敢看,有的捂了嘴做呕吐状——
就在青杏的脚边,躺着一具野兔的尸首。
这野兔并不大,但是却浑身血淋淋的,双眼还诡异的大睁着,确实可怖的很。
要是一个人独自时、突然就见了这个,被吓昏并不夸张,更何况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九姐儿禁不住瞬间蹙紧了眉,沉声对众人道,“怕什么,只不过一直死兔子而已!”说完也不吩咐众人,亲自上前,尽力无视那散发着血腥味的死兔子,去扶那那躺在冰冷地面上的青杏。
众人见了,自然也强忍着厌恶,上前帮忙。
那青杏就被扶了起来,九姐儿命令众人退出屋子。
到了外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又吩咐众人,“翠翘,找两个人将青杏扶到屋里躺着,然后派个丫头去请大夫过来看看;青桃,去和守门的顾妈妈说,让她带两个小厮过来将里面收拾了。”
两人闻声立刻行动。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了九姐儿和两个小丫头,那两个小丫头似乎还未从刚才那场惊吓中缓过神来,愣愣的。
而九姐儿则是盯着院中的某一处,再次蹙起眉。
明显是恶作剧,只不过是不是有点过了呢?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做的,在这王府里,能这般肆意而为的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哎,明明是好心好意,却不想的招惹了一身不是。
她不由得满心烦闷。
好在青杏很快就醒了,也确实如九姐儿所料,正挑线呢,突然就看了这个,所以才被吓昏。
看见青杏没事,九姐儿闷闷的心情才稍缓,又喊来翠翘,让她召过众人来,一是安抚众人,稳定人心;二就是让众人小心。
显然,这是有人趁众人疏忽时放进来的,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亡羊补牢……
“王妃,成少爷过来了!”忽然翠翘的声音,打断了九姐儿的思路。
九姐儿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转回头,看了翠翘一眼,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干娘,红豆糕给……给您,齐妈妈做的……好吃!”
很快,翠翘就领了那披了满身阳光的小杨成进屋来,小杨成手里拿着一个纸包,进屋来便用那短短的胳膊向九姐儿擎起。
“哦……”九姐儿笑着接过来,只觉得心头莫名的敞亮了不少。
“干娘,您……您吃呀……”小杨成又道。
“哦,好!”对上孩子期望的眼睛,九姐儿只好打开纸包,象征性的咬了一口。
小杨成见了,立刻笑了。
看着孩子的笑脸,九姐儿只觉得口中那腻甜的点心也变得无比可口起来,不由得又咬了一口。
快乐的时光总是流逝的飞快,她教小杨成认字画画,小杨成复述昨日听得故事给她……一下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傍晚。
杨国庆接了小杨成回去了,她又用了一盏茶,便换了衣服去了太和堂。
她到了的时候,众人已经基本到齐了,甚至男女都没有分开坐,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任都指挥佥事的杨三爷杨国寿在说着什么——
“……那人特狡猾,竟然易容成女人,和洗衣房的众宫娥一起干活,不过又哪里逃得过四弟的火眼,四弟只一眼就看出来……”说到最后,杨国寿的语气里禁不住满是遗憾。
站在众人身后的九姐儿听了,不由